('他思绪飘乎地想道,在他昏迷的时候,星罗针大概是已被刺进体内了,因而心口才会这般疼。然后他被关在了这个地方,这是哪里呢?他是仍然在魔教,还是被关进了某个正派的地牢里?周围的温度极低,他的额头却因疼痛泛起了一层冷汗。他很想抱住手脚,将自己缩成一团来取暖,使出好大力气,只将手移动了几寸。随着他动作,寂静被打破,一阵铁链拖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铁链……原来手脚都被铁链锁住了。倒是不意外,即使他落魄成这般苟延残喘的模样,面对昔日的魔教教主,正道中人怎会不慎重?但那铁链似乎很长,可以让他在这监牢内小范围移动,他便又继续尝试,在身体相对没那么疼的时候,一点点地移动着手脚,侧着身卷成了一团,感觉这样似乎暖和了些许。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划过一道光线,还有一阵轻缓飘然的步音。那光源带了些暖意,南宫不念缓缓睁开眼,渴求地看着黑暗中那点烛火。他几乎忽略了那手执烛火的人,等那人蹲在他身前时,他才看清来人的面容,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他唇角微动着,声音嘶哑而微弱:“小白……”白千雪将那盏灯烛放在一旁:“换个称呼吧,南宫不念。”南宫不念看着他,只感喉头酸涩,说不出话来,便将视线转向一旁。灯火照亮四周,他一瞬便认了出来,此处正是绝命崖底楚临所居的洞穴,不远处就是那张石桌,而他的手脚均被铁链锁住,铁链的另一侧连在洞穴岩壁上。他不禁暗自好笑,封含清对他竟然防备到了这般地步,都将他关在瘴气弥漫的绝命崖了,还要用铁链锁住他。手腕上忽然传来一阵暖意,南宫不念看去,只见白千雪正握着他的手腕查看脉息,片刻后便松开了他的手。南宫不念微感失落,希望能被他多握上一会儿,缓解些寒意。白千雪道:“星罗针在你体内已三日了,师尊让我来问你,醉雪刀在哪儿。”南宫不念沉默不语,白千雪抬起衣袖,从中取出一卷布帛:“这针不能在体内留太久,超过三日,你就会死。既然你不肯说,那就让我为你取出,再换上新的吧。”他展开布帛,里面是七枚寒光凛凛的银针,十分精致纤巧。南宫不念扫了一眼,顿觉遍体生寒,挣动着身体,想向后退去,无奈使不出力气,让他看起来只是在颤抖。白千雪伸出双手,探向他腰间,便去解他的衣带。南宫不念霎时一惊,慌张道:“你要……做什么?”白千雪也不顾他挣扎,抬手拽向他颈后的衣领,接着轻轻去按他的背脊,掌心抚过之处,忽感一阵微弱的颤抖。白千雪微微停滞:“我武功被废,没办法用灵力将针吸出,只能这样。你不要抖,越抖我越怕会伤到你,取针的速度就会越慢。”他这句话说得缓和而平静,掌心的动作也很温柔,南宫不念却感到一丝骇然,只觉眼前的白千雪与曾经那个对他矢志不渝的小白差距太大了。白千雪就好像是故意在让他难堪,在戏耍他,南宫不念咬了咬下唇,不甘心地道:“星罗针不是刺在穴位之处吗?用得着……脱衣服吗?”白千雪轻轻压向他背部一处穴位:“隔着衣服,我怕找不准。”这简直是胡扯,即便武功被废,人身上的穴位在何处,也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哪里会“找不准”?南宫不念心内苦笑不已,原本就觉对他有几分愧疚,心想随他去吧,便不再多言。背脊上忽地传来一阵痛楚,一根针缓缓自他背部的肌肤冒出。白千雪捏着针尾,似乎有意放慢了速度,一点一点地将那针抽出。星罗针在穴位的血肉间划过,每移动分毫都让南宫不念难熬极了。一根针终于取出,他背脊上已布满冷汗,微喘着气,声音更弱了:“你别这样折磨我了,快一点。”白千雪顿了顿,道:“我折磨你?”下一瞬,他忽地将手压向南宫不念背部另一处穴位,两指夹起针尾,须臾间便利落地抽出了一根星罗针。剧痛瞬时袭向南宫不念心口,他痛得头脑几乎变成空白,眼前一片恍惚,半晌后才回过神,听白千雪问道:“怎样?你是要快还是慢?”南宫不念闭着眼,疼痛的余韵让他无法开口说话。白千雪便替他做了决定,手指继续轻缓地探向下一处穴位。等七枚星罗针全部取出,南宫不念感觉自己好像死过了一次。白千雪将他的衣袍向上拉了拉,便静坐一旁。南宫不念微微睁开眼眸,疑惑地问道:“不是还要……换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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