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不念走了几步,见那墙壁上的凹痕遍布各处,似是刀刃和掌气所致,好像有人在此交过手,不禁疑惑道:“这里是怎么回事?”朱焰道:“教主,这是二当家和白千雪打架弄的。”南宫不念讶异道:“什么时候?”朱焰道:“就是上月初五,我和二当家回教祭拜,在这儿遇上了白千雪。”南宫不念想起来,与朱焰在摘星阁会和时,事出紧急,朱焰只草草讲了在魔教曾遇到白千雪,没来得及说这些细枝末节。他问道:“他们为何动武?”朱焰想了想,道:“也没有为什么吧。白千雪当时躲在大殿里,也不知是在做什么,被我们发现。他问我们你在哪儿,二当家一看他就火冒三丈,如此便打起来了,后来是苦量禅师解的围,他们才停手。我们离开时,白千雪又追出来问你怎样了,我告诉他你伤势恢复了些,但是不想见他,让他别跟过来。”南宫不念怔了怔,想起封含清曾说,在他逃出绝命崖后,白千雪一月来不知所踪,难道他那一月都是在魔教吗?白千雪留在这儿做什么?以为他会回来,还是为寻求他的消息?南宫不念离开大殿,兀自想着,往寝殿而去。寝殿确如鬼面郎君所言,已经修复好了。他推门而入,室内四壁空空。魔教被灭后,这里被洗劫一空,案几柜榻也被砸得七七八八,如今只是殿宇修缮完毕,室内陈设还未备齐。他在光秃秃的寝殿内转了转,忽然发现在一个墙角处,放置着一个木箱,箱子还上了锁,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正俯身查看时,身后响起了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南宫不念转过身,笑道:“花兄,好久不见。”花子蹊抛给他一个物事,淡声道:“上月还见过。”南宫不念伸手一抓,见是枚钥匙,问道:“这钥匙是开这个箱子的吗?”花子蹊道:“是。”南宫不念弯腰去开锁,一边问道:“这里装的是什么啊?”花子蹊道:“不知道,自己看。”南宫不念打开箱子,见里面有纸墨笔砚、古玩字画、还有些刀剑兵器,林林总总塞在一起,瞧来眼熟,隐约记得这些东西好似都是大殿和这间寝殿内从前陈列之物。他翻了翻,见箱底放着一本书册,便随手抽了出来,看到那上面“蓬莱秘籍”四个大字时,就如握了一块烫手山芋,登时将那书册甩回到箱子里。花子蹊微微蹙眉:“怎么了?有毒吗?”说着便要上前查看,南宫不念连忙挡住他,道:“没有……没什么!只是我的一些旧物罢了。这箱子……是白千雪送来的吗?”花子蹊点头:“量他也不敢动手脚。”南宫不念心虚道:“花兄,还有没有人……看过这箱子里的东西?”花子蹊道:“没有,他说是给你的。”南宫不念松了口气,花子蹊顿了顿,瞥了他一眼:“我听说,他在修炼‘醉雪凝冰’,可以让你复原?”南宫不念一怔,缓缓点头。花子蹊冷笑道:“这次是真的?”南宫不念道:“嗯。”花子蹊道:“所以,为了这个,你还是要跟他重修旧好?”南宫不念迟滞一瞬,微叹口气:“我不是为了这个,也没有要和他重修旧好。”花子蹊道:“本就是他伤你,救你是应当。”南宫不念将那箱子重新锁好,收了钥匙,道:“除了平息真气,他还要为我驱除邪灵之气,我总还是该谢他的。”花子蹊道:“现在就开始为他说话了?”南宫不念只是随口一说,反应过来,忙道:“没有。”花子蹊沉声道:“南宫,想清楚吧。为了他,你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样子,大家都看够了。”南宫不念本想自己回赤练谷,朱焰却记挂蝶骨兰,说什么都要跟回去。如此,回程仍是无比缓慢。路上,南宫不念回想起花子蹊的话,微感郁卒。他与白千雪牵牵绊绊,爱愈深恨愈重,本已下定决心不再回头,但不知不觉间,他竟又开始心生浮动。正邪仿佛是一道鸿沟,再继续下去,若是又出了什么事,他们会重蹈覆辙吗?他不敢想。又行了半月,离赤练谷越来越近。路过一座小城,街边张灯结彩,南宫不念方知年关将至。魔教本就没有庆贺新岁的习惯,而且伤亡惨重,劫后余生,实在没什么值得庆祝的,教内也无人提及此事。两人在那座小城落脚,准备歇息一晚再赶路。闲来无事,朱焰见南宫不念情绪低落,便提议去街上逛逛,想让他散散心。因年关近了,晚上小城里也颇为热闹,灯烛煌煌,时而有烟火冲上夜幕,粲然绽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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