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过来给他送药的还不是他期望见到的那个身影,少了些什么东西似的感觉终于还是满满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忍到了第三天,他终于从打开的窗外听到了那个家伙还在发烧的消息。那天天色阴沉,等到林嵩夫妇和林沫莉都各自去忙各自的,整个后院陷入一片沉寂的时候,施遂忽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等到回神的时候,他已经站在林沫然的那间房门外。有过犹豫和迟疑,但最后他还是轻轻抬手推开了房门。房间里和外面院落里一样,安静得像是没有活人。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那样安静和脆弱的林沫然。从前咋咋呼呼攀上爬下各种花样频出,给了他一种那个家伙永远都会快乐永远不会颓败倒下的错觉。但那时那刻,安静地躺在那里的少年脆弱到施遂第一次品尝到了心尖发颤的滋味,一种类似于心疼的感觉让他既觉得陌生,又铭心刻骨。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安静地守在那人的床前,静静的感受着他因为发烧而略微沉重的呼吸,直到天色彻底暗去,却莫名有种体会到了什么是天长地久的错觉。…因为这里不是他们的专属地盘,两人到底没敢太多胡闹,林沫然只是被施遂按在床边亲了个透。接着两人在这个时隔四年多没有主人的屋子里东看看西瞧瞧。说是四年多,实际的时间还要更长,所以林沫然也都快要忘了这里还保留着些什么。而施遂虽然来过这个房间,但完全没有仔细打量过房间的陈设和细节,现在终于有了光明正大到未婚夫从小住过的房间尽情参观,施总的态度比林沫然还要认真上无数倍。过了没多大会儿,施总开始动手归拢收拾。林沫然从前的作业本、一些手工雕刻或手折的小玩意儿、某些草药类标本等等的杂物都被他归拢起来,一看就是要全部运走的架势。“你要干嘛?”林沫然问。施遂道:“带回去放家里。”这里不是林沫然的家了,他们的家在项城。“不用吧?”林沫然道。“用,放在这里不安全,万一她又给你弄坏,就像那些手稿一样。”施遂一边继续收拾一边说道。林沫然愣了下,问:“你怎么知道的?”在争吵愈加剧烈的后期,宋婉芝从前的那些管教手段用在林沫然身上已经几乎不起作用,打,他完全扛得住疼,骂,他早就可以做到听而不闻,罚跪,他会趁着不注意溜出去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于是,宋婉芝把他的好多东西都扔出了家门,又把他辛辛苦苦手写的十几本稿子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那次是林沫然反抗最厉害的一次,他跑到山上呆了整整三天三夜,其实也有过就此离开再也不回来的念头。只是第四天一大早林嵩带着林沫莉找到了他,看着林嵩眼下的乌青和林沫莉抱着他哭成小花猫的小脸蛋儿,他还是说服了自己回到医馆。那次他有认真地反省自己,并且重新审视了自己作为林家的子孙应该承担的责任。虽然仍然心寒于宋婉芝蛮横霸道不讲道理,但他真的已经做好了收敛自己承担责任的准备。但那之后过了不久,宋婉芝就拿着DNA检验报告,对他说明了身世的真相。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施遂已经离开留香镇有一段时间,他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些?施遂沉默不答,林沫然问:“你不会在医馆里安插内应了吧?是谁啊?”施遂怕他又胡乱猜测,只好主动交代:“没有内应,后来找人打听的。”的确没有内应,但林沫然被林嵩夫妇送去城里这么大的事情,镇子上的人大多都是知道的,尤其是医馆里的人,来专门打听的话自然都可以打听得到。“啧啧啧!”林沫然看着施遂啧舌摇头:“你这个家伙……”两人正说着话呢,小沫莉过来敲门。“爸爸让我们去他那里,说有话要说……”小丫头话还没说完呢,就看见了施遂手边正在整理的林沫然的那些东西。眼泪在一秒之内涌上了她的眼眶,一万分难过地看着林沫然眼泪汪汪地叫道:“哥哥……你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吗?东西也要搬干净?”林沫然连忙道:“没有那回事儿,你嫂子就是拿出来看看,既然你和爸爸给我留了房间,我以后有空还是会回来的。”林沫莉又眼巴巴地去看施遂。林沫然连连给他使眼色,施遂慢慢收回手,看着未婚夫的那些宝贝忍痛道:“是的,不拿走。”林沫莉抽了抽鼻子,这才平静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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