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是什么凶神恶煞。魏游走了过去,问某一位与他对视的船工:“捕了什么鱼?怎么不见踪影。”大鹏一个大块头打人来猛虎下山回答问题缩成鹌鹑,像极了上课神游一不小心对上老师眼睛被叫起来回答的模样,脸色涨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总之十分后悔。早知道瑞安王会找上他,他好奇个什么劲。一旁人看不过去,替他答了:“回王爷,小的们猎了一条人高的大鱼,以前有幸吃过一回,只知是肉质紧致,不知叫的什么名。”“有人高?”“是了,比人还高一些,十几个人拉都差点被拖下海去,这鱼肉结实力道大得很,老大……庆锋哥放了鱼血,带人抬到后厨去了。”“十几个人,那倒是肥硕。”周遭空气中除了大海的味道,确实有一丝咸腥的气味,魏游望向腥味最重的地方,那处甲板上留了几滴血水,显然被人冲刷过。他以前刷过短视频。大鱼捕上来放血,能最大限度保持鱼肉的新鲜,免得深海鱼出水后迫于压力沉积过多乳酸,“烧伤”鱼肉,影响口感,原来大荆人这么早明白这个道理。“你们船老大是那位柘庆锋?”魏游总算知道这人为什么有些眼熟了,前几日见过一面,魏游有些意外陈富把他安排在柘家海船,还以为会是陈家的船。“听口音,你也是柘部落的?”五郎脸上闪过惊讶,以往有大人物知道他们出自部落少不了奚落几句,仿若高人一等,这位瑞安王眼中无鄙夷之色,他的偏见少了些:“小的叫柘五郎,是柘部落人。”魏游忆起江盛的问题,便问了出来:“听闻你们是饶州人,离海远,怎的离开饶州以海为生?”五郎面露尴尬不知该如何回,倒是一旁的大鹏多了五郎帮衬,大着胆子直言:“俺们饶州穷,人少山多无耕地又逢荒年,化为一抔黄土不如跟着老大走。”“柘庆锋言你族部落因柘树闻名,养蚕制丝可得不少钱两,怎的还会食不果腹?”“王爷说笑,官家养蚕制衣,百姓不得私自培养,等到了养蚕的日子,俺们提供些嫩叶供给官家,得三五文钱罢了,哪能以此为生。”“竟仍是官办作坊的,”管控太严了,怪不得这地方这么贫穷,江南两河流域习以为常的事,在东岭是不能的,“那你们岂非举族搬迁?”大鹏不说话了,所有人脸上浮现一抹苦痛,五郎叹气道:“柘部落岂能放弃故土?也不怕大人笑话,汉子们离乡族中人并不赞同,尤其是长辈,若不是庆锋哥的父亲——柘首领力排众议,我们是无法出来了,但首领其实也是不同意的,只不过柘部落太穷了,若是不离开,谁都活不了。”情况比他了解的还遭。见魏游皱眉,五郎挠挠头:“到了年末,柘家海运轮流带着银两回乡看望,几年下来好歹能紧着腰带过日,免受饥荒之苦。”大鹏嘿嘿傻笑:“日后赚了大钱,部落温饱不缺,俺就在柘部落盖一座大屋子,风风光光娶个媳妇。”“你等均未成婚?”古代成婚早,十五六岁定终身过一两年孩子都半大了,这些人看着二十好几还没媳妇,别人可当爹好几回了。“这不是柘部落女子哥儿少,俺们都行走在海船上落地少,后厨帮活的哥儿女子皆是有人家的,哪能找着媳妇,连老大也是二十五才娶了嫂子。”因为魏游没摆架子,几人熟络后聊的也多,大多说的是东岭的和海商的事,渐渐的船工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拘谨。对比晒黑晒糙的皮肤,魏游问:“离乡多少年了?”“五年。”“四年十一个月。”船工们的声音此起彼伏,魏游算了一下,他们走出柘部落是大荆国与大莱国边境碰撞最强烈时期。他不敢想,连从事东岭算得上挣钱多的海运都只能算作紧巴过日,底层那些人是怎么过这四年灾荒和战乱的。这里可没有国家帮忙扶贫。大鱼被柘家船工分食,厨子用鱼头下两寸脊背处的肉为魏游做了鱼粥,简单的鱼肉丁、粥、葱花、生姜和盐,吃着十分鲜美,魏游难得好胃口吃了两碗。他也不嫌弃,和几位船工席地而坐,区别在于魏游喝着软粥,其他几人吃烤鱼肉,外焦里嫩倍儿香,香得魏游好一阵都觉得嘴里的粥索然无味。“这位厨子手艺不错。”提到厨子,几个人表情各异,五郎咳了一声道:“那是,这可是咱柘部落最会做菜的厨子的孙子,被老大拐了来。”魏游听出点门道:“他和你们老大……”“王爷猜唔准,是俺嗯大嫂纸,”大鹏嘴里咬着一大块鱼肉,说话含糊不清,“大嫂比俺们小多了,老大老牛吃嫩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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