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摸不透。也,更不讨喜。五皇子对他的冷漠的态度毫不在意:“皇弟远赴东岭数月,此地土地贫瘠、民风彪悍, 特别是得知六弟你在岩州一带遇险一事,为兄十分担心,父皇万分挂念。”魏游和五皇子打交道不多,只知其与大皇子颇为亲近。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得到魏游的反应,五皇子也不恼, 似是想到什么, 嘴角的弧度慢慢拉长:“听说此战多亏瑞安王君力挽狂澜,以巨石堵住城门争取喘息之机, 过得救援,不知是否属实?”魏游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似乎并不觉得这份别有用心的赞赏有什么不妥:“是啊,坊间传闻本王王君力大无穷、骁勇善战,是快当将军的好料子。”又转问皇帝:“父皇要不给盛哥儿按个职务,好让儿臣的王君过过将军瘾?”皇帝皱眉轻斥:“胡闹!哥儿岂能为官为将。”五皇子见皇帝的面色不大好,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私下里看魏游的眼神却逐渐冷下来,魏游只当没看见,看见了也不在意。皇帝自然不信坊间传闻,认为力大无穷力扛巨石无稽之谈,全当流言是放屁。在场无人不知皇帝最疼爱六皇子,至少表面上看是宠爱有加,魏游见皇帝斥责也不恼反而得寸进尺:“也就一个裸官,又没有实权。”皇帝忍无可忍斜了他一眼,魏游赶紧闭嘴,过了一会儿,又道:“其实嘛,说起来此番经历在儿臣看来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还没听过有人把遇刺当成好事的,皇帝都快被气笑了,就听魏游言:“肃清周边悍匪流痞,父皇一行来建州才更安心不是?”“怎么,王君谋不到好处自己亲自来邀功?”皇帝冷着脸打趣。“儿臣哪敢。”皇帝和悦的脸色倏然一变,手重重拍在桌上,酒盅里的水撒了大半:“朕看你敢得很!”“皇上息怒。”突然的变故,吓跪了大殿内一片人,立在正中央的魏游此刻显得格外突兀。皇帝看着自己无法无天的儿子,手里的玉核桃也不盘了,脑袋更疼了:“还敢摆这张臭脸!开席半宿才来,架子比朕还大,要不明个儿朕把这龙袍脱了给你穿!”大殿内众人分桌而食,除了皇子外,魏游还发现以前朝堂上的老面孔。桌面上摆放着餐前点心,主食还没有上,魏游来的比压轴出场的皇帝还晚,已经是大不敬。周围一圈跪着的人头伏得更低了,魏游果断认罪:“儿臣知错。”皇帝顺了一口气,重新拾起两个玉核桃在手心盘玩:“说说,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去了?”那双与魏游八分像的双眼深邃狭长,看人时更是尖锐又犀利,比魏游少了一份温和多了一份威慑力。魏游顶着巨大的压力抬起头,视线穿过半个大堂与皇帝对上,后者似有些意外于他猝不及防的举动,盘核的动作微顿。只对视一眼,魏游错开视线移到盘核的手上:“盛哥儿病了数日,坊间大夫和随府御医探不出究竟,儿臣一时性急。”“一个王爷降尊亲自叩门,刘和德是死了吗?”门外站着的刘和德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太监再被皇帝记起来是这样一幅场面,连连磕了三个响头。今晨魏游亲自去请太医为江盛号诊的事,并未掖着藏着,在场之人恐怕无人不知,这事大概也被有心人添油加醋传进了皇帝耳朵里。本来嘛,一点小事何必大动干戈,但如今离了京少了一份安全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触动最高掌权者的敏感神经。弄清楚皇帝生气的缘由,魏游反倒不紧张了:“江盛既然入了瑞安王府,儿臣也得顾着他的性命不是?”皇帝闻言轻哼,似乎不满意魏游的回答。大殿内几个大臣和胆小的皇子缩起来当鹌鹑,生怕皇帝迁怒自己。这时,大皇子突然出言劝说:“六弟也是心切,顾不了那么多。”五皇子附和:“是啊,六弟与王君伉俪情深,难免有失分寸。”“不过是吐了几回,又不是卧病不起病入膏肓,”大皇子的好言相劝就像火上浇油,皇帝怒火更盛了,“眼里还有没有父皇在?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在?”大殿内鸦雀无声,魏游半垂的眸光逐渐冷淡。一个个的都把江盛当作赌桌上的筹码。昨夜五皇子逛花楼被五皇子妃闹到跟前,对了多大的脸,也不见皇帝有任何惩罚五皇子的举动。数双眼睛投在魏游身上,他沉默半晌才开口:“江少卿救了本王一回。”皇帝沉默不语。掌权者可以不在意一个哥儿的死活,随意处置,但不得不顾虑当朝执政大臣的感受,这些人深耕朝堂多年,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使皇帝是国家的统治者也不会无缘无故去做产生君臣隔阂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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