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已经接近年关,园子里的花开得正艳,沈清昀虽没说什么,但他隐藏在心底的那份惆怅却被凌霄煜看在眼中。明明喝几口就醉的人,偏偏要拉着他一同对饮,结果三五杯下肚之后便开始胡言乱语,“北榆,你怎么这么好看?”喝醉的人惯会娇声娇气的讲话,还时常贴在他耳畔勾他的魂。偏偏他想伸手的时候,那个人多半都会躲得远远的,然后警惕地瞧着他不叫他动。他只能无奈垂眼,用杯中酒哄着人过来,然后拽进怀里抱回去。即便是双脚离了地,怀中的人依旧不安份。喝醉了的沈清昀像是家里圈养的小猫,很乖,很软,很好摸。凌霄煜喜欢他喝醉时候的样子,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说好,也从来不会狡辩,很顺从。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天,也是第一次如此正经的过年。他知道沈清昀或许是想家了,又或许是想到了远在昌国的父母,他虽一直在笑,可那眼底的落寞却藏不住。当日他将沈清昀抱回家,然后拢过他的发丝好生理顺了,接着将人揽进了怀里,他就那么瞧着他安静的睡颜,听他梦里的呓语,最终,生平第一次做了一个无比郑重的决定,他要带他回家。“世子,程秋到了--”凌霄煜将红梅摆正,扭头出了房间。风动了动,吹开了窗,一片雪花飞进来,落在了梅花瓣上面……第103章 岐堂沈清昀回来便一头扎进了屋里,任何人都不想见。红梅被他带回来搁在桌案上,一抬头便能瞧见。他就那么静坐在榻前,看着桌案上的红梅,没一会儿便红了眼睛。炭火烧得旺,烤的他眼眶生疼,又干又涩,他眨了几下,鼻尖突然没来由一酸。忍不住踢了靴子,扑到榻上蒙住了被褥。他想凌霄煜了!想的要疯了!眼见天色越来越暗,沈清昀终于将那股难受劲压了下去,等起身的时候,正巧上官濂过来了。春华待不住,便也跟着过来了。沈清昀这几日因着上官濂的治疗,痛感逐渐减轻,可他知道,若是没有幼蛊,一切的好转都是假象。上官濂一面施针,一面看沈清昀,“公子今日觉得如何?”“挺好的,没怎么疼。”上官濂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春华坐在凳子上撑着胳膊晃荡,“上官大哥,我家公子到底受了什么内伤啊?怎么总是疼,那日我见公子额间都流汗了。”他其实心里总有些感受,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料想着当日凌霄煜将余宁赶走可能跟这件事有关,于是问道:“公子,您的伤,该不会是余宁弄出来的吧?”沈清昀:“……自然不是。”他偏头看向春华,“不是让你守着太子,怎么又跑出来了?”“太子整日疑神疑鬼,说我要害他。”春华撇撇嘴,“不爱去。”怕沈清昀又训他,于是赶忙转移了话题,“对了公子,您今日去府衙后面了吗?”“没有,怎么?”“那里有好大一片红梅,因着被假山挡住了,所以在内院里面看不见,要不是我待的无聊四处乱逛,定然也发现不了。”春华撅着凳子腿往前挪了挪,很是精神的说道:“那片红梅像极了江国庄子外的那几株,站在里面,我都以为自己回了家。”眼下沈清昀最听不得的就是有关江国的事。上官濂看沈清昀脸色不好,忙转移了话题:“我见下午公子出去了,是去找鹤知了么?”“嗯。”沈清昀靠着软枕换了个姿势,“眼见杭江的事情也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想来等新任的县丞上任,他便算是完成了任务,可以回京述职了。”“公子呢?也跟着回云京吗?”上官濂问道。春华闻言,立刻停止了动作,眼巴巴地看着沈清昀,期盼能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然而沈清昀不但没有说出他想要的答案,还重新提起让他看着太子的话。春华没办法,只得领命去了。沈清昀将春华支走是为了问自己如今的状态,他需要知道自己这副身子究竟能支撑多久。“最多三个月。”上官濂说:“牵引之法本不可行,即便以松香凝脂强行完成牵引,说到底不过是用粮食来引诱蛊的一种方法,一旦凝脂香被吞噬殆尽,蛊虫便会游走宿主血脉,吸食宿主的骨血。”沈清昀听了这话,微微放下心来。他心中有了思量,万用不上那么久的时间,他要赶在今年的最后一场雪到来之前,跟玄帝彻底做个了结。望了眼窗外,想起春华所说的红梅,遂起了身,“听说假山后面有红梅,我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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