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钧不能理解秦时玩儿比命大的作风,却也只是微微点点头表示尊重,口中问:“那你会支持二皇子吗?”秦时毫无形象地坐在前面的沙发上,又灌下一杯酒,唇被染得殷红。他侧过头朝向谢钧,笑的很艳,眸中却尽是冷淡:“不会。”……当然不会。死一次就够了。他不想再因为这个,死第二次。……快到十一点时,沈岚终于来了。他的五官艳丽,轮廓锋利,冲击力十足,依旧能让每一个看到他的雄虫都移不开眼。只是那头总是飞扬的红发被发胶固定得规规矩矩,显得稳重了很多,收敛了很多。他穿着一身花纹繁复的红衣,更显艳色,亮眼的逼虫。然而却让在场所有的虫瞠目结舌,门口的守卫更是直冒冷汗——从来没有一个雌虫,会在婚礼当天穿红色。就连洛川那张始终矜贵、游刃有余的脸上都出现了一秒无法把控局面的怔意,不过他很快缓过来,云淡风轻的、携着沈岚向在场的雄虫敬酒。谢钧拉着秦时敬完酒后,就被秦时半拖半哄地骗到了王宫后面的小花园。到地方后,谢钧甩开秦时的手,抱臂在旁边冷眼旁观,看秦时又耍什么花样。秦时是想起自己今天早上的花还没送出去,才干出这一遭。此刻,秦时站在谢钧面前,弯起一双笑眼讨饶似的笑笑,让谢钧等一下。然后低头、毫无形象地在怀里七摸八摸,结果——摸了一手湿漉漉的花汁,染了满手的红。秦时手上动作顿了一下,脑中咔嚓一声,暗道不好,想无赖的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在谢钧压迫性十足的面容下,只能硬着头皮拿出来。那是一枝花瓣飘摇的玫瑰花。秦时昨晚上欺负小金刚乐过了头,精神错乱把花放怀里了。在他扭曲狂野的睡姿下,花枝成功被歪成十八段,花瓣更是被摧残得七零八落,半挂不挂地吊在花萼上——有点惨。秦时举着花看向谢钧,苦着脸嘿嘿笑笑,觉得自己罪不至死。沈岚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谢钧抱臂冷眼旁观,秦时嬉笑伏小讨饶。他静静垂下眼不去看,走过去。谢钧明显也看到了他,侧目望过去。他本来以为沈岚是找秦时,准备离开。但沈岚却叫住他,说有事想谈。谢钧没有拒绝。沈岚面对秦时,笑容很得体的弯了下唇,然后带着谢钧去了候谈室。室内很安静,到处是纯洁的白,花瓶里插着两束娇艳的花,窗外是一片姹紫嫣红。还能看见秦时沙雕的坐在地上,愁眉苦脸地,拨弄他手中的残花,又吹吹手上的红,跟个二哈一样。沈岚静静的凝了会儿,然后撇开眼,看前面淡色的窗帘随风翻卷。猛一阵风大,窗帘拂过眼睫,一瞬间仿佛时光也随之翻转回了16岁那年。沈岚闭上眼睛,复又睁开。他的眸色很静,声音是回忆的怔忪:“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他吗?”其实并没有那么难猜,无非是秦时帮了他。谢钧能猜出大概,下意识却还是想听关于秦时的完整的故事, 并没有说话。沈岚也不在乎他的回答,他似乎只想找一个人倾诉,说完那个深埋于心的故事。他声音不像平时那样嘹亮清脆,火急火燎的,反而成了疏离的沙质感,不含任何感情,像是在陈述一个并不重要的事实:“我小时候被宠惯了,天不怕地不怕,不相信有雄虫敢惹我。雄父总说,出门要带上保镖,我却觉得那是多此一举,尤其喜欢偷跑出去。直到16岁那年被叶怀不择手段的迷晕绑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密密麻麻捆着黑铁绳子,手上还被勒上了“姻”,一阵一阵地窜着电流,把头发都炸起来了。不知道是在哪儿,但通过门上雕刻的“秦”字,能猜出是在秦家。当时年轻气盛太过张狂,从来没有想过有虫敢算计我。气得狠了,破口大骂,把秦家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尤其想到秦家最近回来了一个纨绔浪荡子,以为事情是秦时做的,骂了他一天一夜,身上越疼,骂的声音越大,骂到后面几乎整个院子的虫都能听得到。到后来我才感觉到害怕,后知后觉感到了危险,惊慌起来。”0沈岚口中停了一下,回忆却没有停,他笑了笑,看不出情绪:“最后是秦时救了我,他本来不想惹麻烦,对秦桧的风流韵事也早就见怪不怪。后来知道我是s级雌虫,才撬了锁,踹门进来,送我走了。”风吹动窗帘,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给这段回忆添了几分昏黄的旧色。他遇上的秦时正是最好时候的秦时。身世显赫、相貌俊美、风流幽默,包容体贴,也不似后来那样恶名昭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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