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针咔哒、咔哒前进两下,三针合在一起——十二点了啊。红色的医院十字标志下陡然停下一架飞行器,十几个高大的虫飞速而下,乌压压一群。大皇子果然很准时,说是明天来把谢钧带走,就是一秒不迟一分不晚,十二点的钟刚响,医院就涌进一批军雌保镖,飞一样上了五楼冲到谢钧病房前,要踹门进去。秦时本来还很难过坐在椅子上,听到这一串嘈杂的动静,刚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黑脸保镖要踹谢钧病房门。秦时头脑中还不明所以,眼里就条件反射闪过冷光,眼中的红显得病态又嗜血,脑中没有思索,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腿扫过去,挡了黑脸虫的动作,然后背紧紧靠在病房门上,不给那些保镖虫任何行凶的机会。那虫还要接着攻击,然而,身后保镖虫突然分开站在两边,头温顺地低下去,他也迅速停下动作,迎接“幕后者”。天色正是最暗的时候,风像刀子般呼呼的吹,窗子发出框框当当的声响,没有一点光。秦时直眼看去,身体绷紧,神色不变,丝毫不退。对面大皇子回看他,矜贵冷血,唇角勾起,面色玩味。廊道里明明灭灭,空气凝重,两方对峙,无声无言,像大战爆发的前兆。第四十三章阴影中,秦时绷紧身体,手臂横挡在门缝处,像一堵坚硬的墙,随时准备反击硬闯者。大皇子神色玩味,眼睛一点一点扫过秦时的脸,半晌,突然哼笑出声,抬手慢条斯理从怀中拿出一个折好的明黄色巾帛,一折一折打开,头微微向后侧,瞥了眼身后一步远的心腹虫:“你来念。”然后转过头看向秦时,一点也不掩饰恶意,勾着凉薄的笑,一字一句:“让秦时好好听清楚了。”身后心腹虫虫随主子,先明晃晃跟秦时对视,歪嘴嗤笑一声,接着极近恭谦低头双手接过巾帛,抖展开来,打开腕上的高智能激光灯,清清嗓子念:“奉——”。“吱呀”一声,面前的门打开一道缝,然后更多的光透出来,撒在廊道上,门后一道阴影蔓延出来,阻断了所有将出未出的声音。秦时感觉手边一空,似有所觉,脚步顿顿地转过身去,直直望去。是冷冽的暗金色。他心空了一拍,不自禁很缓地眨了下眼睛,还是荧荧的暗金色——谢钧。他的心疯狂跳起来,一时什么动作都忘了。他明明那么近,然而,谢钧的目光却兀自掠过,直看向他身后右侧的大皇子,声音很轻,带着病气,没什么情绪:“我们谈谈。”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像曾经,谢钧对他。秦时脑海里突然不合时宜浮出一个思想:他原来从来就不特殊。其实他一直都有所感,谢钧并不是一个坚强向上原则分明的人。他内心有一个掩藏很深的东西超越爱恨,超越生死,超越俗世,超越所有的一切。他可以并一直在为此牺牲所有的一切。也因此,才有他曾经对秦时的无数次妥协,才有他们纠缠不休的一次次相遇。而显然,他并不是那个唯一的特别的妥协对象。秦时眼睛憋得很红,一眨不眨看着谢钧,他想上前去握谢钧的手,最终却紧紧掐住自己的手心。大皇子已经一步步越来越近,秦时眼睛更红,在洛晟又一步向前,皮鞋磕住门槛的响声中,突然单手拦上来,挡住大皇子进门的脚步,姿态就像以前逗谢钧生气一样无赖不讲理,说的话也是:“他不能进去。我不介意多得罪一只虫。”明明谈的是洛晟,偏他连一个眼神也不分过去,只看着谢钧,仿佛谢钧只要有一点点同意的动作,他都要不计后果地行动。谢钧终于不再无视他,侧目看过去,没有说话,只抬起手按上秦时的手臂,那只手白得像海上的泡沫,力道也小得几近于无,但还是可以感受出是向下的趋势。秦时开始倔强地不肯放下手,但谢钧一直没有收回手,跟他一样倔强地不回头。最后,秦时妥协了,慢慢松开手,快放下时,又后悔了,突然握住谢钧的手,握的很紧,很不安,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绪都传递过去,声音嘶哑得厉害:“先说好,你不准跟他走。”都不等谢钧动作,秦时就迅速松开手,当成谢钧默认他的话。他后退一步,通红的眼睛执拗地看谢钧,嘴上还继续无赖:“说好了啊——”跟以前一样的讨厌极了又让虫无可奈何。谢钧拢了思绪,也收回手,转头走离。大皇子预料之中勾着笑,经过时把不知什么时候拿回去的巾帛放到秦时手里,恶劣至极:“失陪了。”刺耳的一声,门再次关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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