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钧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睫敛下去,声音是疑问,不过片刻,眼睛就抬起来直凌凌看着他,语气有些沉,声音不太自然:“伤疤呢?”秦时见谢钧终于关注自己,更来劲了,他满脸笑意,凑的很近,指着自己脖子左侧深深的疤痕,然后又露出自己右手手腕的十字疤痕。他是展示,内心并没有觉得一丝受伤。谢钧的眼睛一直停在秦时手腕那个伤疤上。那么久远的记忆,突然蜂拥而至,那么清晰,一帧一帧浮现在他眼前。那时正是虫族最艰难的三十年,谢钧大概十岁,早学会了在战争中自保,也终于在一年一年的颠沛流离中找到了归宿,获得安宁。边缘区总是充满了危险,但是很少,能和那一次媲美的。整整二十天,一波一波的异族进攻,死了很多很多军雌,而中心区的营养剂供应又迟迟不到,士气很低迷。阿含固执地要冲锋在第一个,每一次都是。谢钧也固执的要做冲锋的第二个,紧紧在他后面,想保护他。那天,有一个异族从背后偷袭阿含,锋利的触角就要抵上阿含的后脖颈,谢钧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挡上去了,还没有发育成熟的骨翅顶端被削断,扯的流血,他疼的失声,已经失了自保能力,怕阿含发现难过,又怕影响他分心,他躲走了。他记得,自己跑了好远,在灼人的沙堆里,埋了很久,很久……秦时还在喋喋不休,生动而鲜活。他很喜欢笑,狡狭的笑、无赖的笑、洋洋自恋的笑,很好看。谢钧轻轻笑了下,一切在这一刻有了答案。难怪,难怪秦时不一样……“后来呢?”谢钧的声音轻的飘渺。秦时还没发现异常,坐直了身体,摆摆手,又自吹自擂:“那还用说嘛,我这么厉害。最后成功打败了黄毛怪,取得了战略性胜利!”他高高抬起了下巴,显得很得意。谢钧止不住笑了下,暗金的眼睛流转几分很深的柔和,却也有几分不真切的气闷:“秦时,你真是个笨蛋。”“啊?”秦时摸不着头脑,但看谢钧笑了,他也弯起嘴角情不自禁笑起来。单凭两个伤口,当然很难辨别,面前的就是当日那个人。他辨别出,是想起来某个人,萍水相逢却把他从沙堆里挖出来,被按着吸了血,终于费尽千辛万苦逃走了,还再一次贴近他,送给他营养液,被他白眼狼似的在手腕上咬了一口,还嫌命长的,怕给的不够多,又抓了一把营养剂靠过来……秦时其实,一直很珍视生命的,他对别人的生命很温柔、很包容。也许是气氛太过美好,秦时突然靠过来抱住他,整张脸贴在他脖颈上,呼吸温**喷洒在他皮肤上,烧起一片红。秦时声线闷闷的,像是很难过,又似乎很安慰,说着与整个话题都不相干的话:“谢钧,我在无极山做了个梦,梦到你了,觉得很温暖。”他吸了吸鼻子,安静不过三秒,突然像觉得不好意思,随便扯了个借口,爬起来逃一样离开了,在门口还被绊了一下,好险没摔倒。出去后,他久违打开了侧面的门,翻箱倒柜,在灰尘里艰难寻找——他记得里面还有小块墨铁,谢钧骨翅被束缚了,他想给他打造一把称手的武器………………………………我是可爱的分割线………………………………………………另一边,阴沉的宫殿,厚重的窗帘紧掩,一颗星星都撞不进来。大殿上,金灿华贵,一个雄虫坐在主位,嘴角弧度随意、嗜血,一举一动都是傲慢尊贵,在他脚下,瑟瑟发抖跪着一群虫。他呷了一口清茶,声音幽幽,不紧不慢,却让虫浑身发冷“说吧。”第一个虫抖着声开口:“产业危机的损失已经补上了,对面的人,也放松了攻击。总体情况在好转。”主位的虫勾着笑的弧度,淡淡点了点头,金属色的服饰泛着冷冽的光,语气像是在闲谈:“三个月,十倍报复回去。否则,上一个虫怎么死的,你跟他一样。”那只虫噤了声,更伏低了身子,再也止不住发抖。洛晟的目光移到第二个虫身上,眼神像藏锋的刀,却还是迫虫:“你呢?好好解释解释,秦时为什么还活着?”那个虫把脑袋深深埋在地毯里,还算镇定:“他掉进“虫洞”,却醒过来了。”“是吗?”洛晟神色一凛,终于正视起来。只有被虫神否认的虫,才会被驱逐入虫洞。而,还从来没有一个雄虫,进了虫洞,还能再被放出来……他突然嗤笑了下,低头摩了下茶盏上的花纹,像混不在意:“还没完,且看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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