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钧出来了,头发擦得很干,厚厚的毛绒衣服连脖子都捂得严实,他的脸上蒸腾出血色,唇色也不再那么苍白,看着健康了不少。秦时看着他的眼睛很轻柔的懒懒笑笑,将药碗推向他的方向。谢钧走过去,坐在对面的毛绒软椅上,盛了一匙送到嘴边,咽下,温度刚刚好,又盛了一匙……药已经快见底,秦时一直看着,好开心。他站了身,双手手掌按在桌面上,身体压近了些,满面鲜活,又朦胧着柔和,正在谢钧眼前:“我还熬了粥。”都不等谢钧回答,他立刻移开椅子,脚步轻快出去,像急于分享。不到一分钟,秦时端进来两碗粥,一碗耍帅,在手上旋了一圈到谢钧面前,另一碗还在手心,边坐下去,边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很暖,喝下去暖融融的,有一种甜味,却也不那么异样,把格格不入融合得很适宜……小金刚没了,秦时喝下最后一口粥,哀悼它一秒,默默去清洗了碗筷。虽然小金刚“活”着时也是他洗的。秦时出来时,已经要一点钟了。他进了卧室,灯还亮着,谢钧不知道从哪里找了纸笔,在写东西。秦时凑过去看一眼:边缘区军事……是一篇报告。他撤开身子,把椅子拉过来坐谢钧旁边,不可思议着,但这惊讶却裹着颓丧的无奈,语气并不强烈:“不是吧?!你那个同事昨天送来的新任务?”“嗯”谢钧一面写,一面心不在焉回他一声。“喂,他们都要抓你了?!”秦时不明白,疑惑发问出口。他承认自己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没学好。“这个有用。”谢钧言简意赅回他一句,眼睛都没从面前那张一点没有秦时眉清目秀的白纸上移开。只是听着秦时的长久沉默,又耐心添了句解释:“我知道我恨谁。那些军雌,大可不必因我的仇恨,平白的死。”他想他们都能活。秦时泄了气,他双手放在桌子上,头枕在上面,眼睛一直看谢钧,不再说一个字,就那样默默地,陪着他。时钟敲到了凌晨两点,谢钧结束最后一笔,终于合上了笔盖,秦时睡意朦胧,听到了动静,挣扎着努力睁大眼睛,嘴里呢呢喃喃,声音沙沙的:“好了吗?快去睡吧——”他自己却趴在桌子上不动。谢钧没有硬性的关怀,一定强制要他到舒适的床上去睡,只从柜子里拿一条薄毯,弯腰盖在秦时身上。然而,起身的那一刻,他看到秦时冻得发红的手指,一条白色的伤痕又新添在无名指上,刺眼的很。他的脸、耳朵也很红,像是烧起来了,谢钧以为他是发烧,心紧缩了一下,强自镇定用手碰秦时的脸。然而,入手的温度却,冷得让人发颤。他怔怔地,半晌没有收回手。秦时怔忪半睁开眼,隐约看到面前是谢钧,先展出一个笑,然后一手支起,换成了单手撑着头的姿势,脸侧过去,声音还带着鼻音,像柔软的云:“怎么啦?”再怎么正常的话都能被他说得很欠,流里流气,但他的爱也始终明明白白,鲜明的,甚至要溺毙自己。那样的偏爱的眼神,谢钧被爱得要受伤,他落了眸,又看到那虫的伤痕。风又吹了,枯木黄叶盘旋着下落,拍打下窗户,翩跹地,挂在了草丛里。萧萧索索。谢钧收了神,没有回话,只手上把薄毯拉高,松开手,连秦时脑袋都盖住了。而秦时视角,他刚清醒点,睁开了眼,就是一片铺天盖地的红遮住视线。他下意识闭了眼,怔愣着,反应过来刚要轻轻的笑。就听到一句:“秦时,对不起。”只一秒,下一句话也灌到他耳朵里,怎么也挡不住。“也谢谢你。”他血都凉了,冻得快要凝结,身体从手指间凉到心底,无措,笑容在脸上凝固,被慑得失去了反应,像一块铺了红布的木头人像。谢钧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奇怪的感觉一闪而过,手却一刻不息触上那块薄毯,要掀开。秦时的情绪牵动着他。但是,也在那一刻,薄毯自内掀开,秦时倾身过来,那张好看的脸很有冲击力地展在他眼前,挂着很灿烂的笑,只显露一秒,就在抱住他的动作中被掩藏。秦时抱的很紧,脸贴在他脖颈处,温热的气息喷洒,笑嘻嘻地,耍赖:“我反悔了,我们要一起睡。”跟平时没什么不同。谢钧放下心。而秦时突如其来的动作太亲昵,谢钧不太适应,不自在地抿紧了唇,却没有扯开他,语调冷冷的,说的却是:“随你。”灯关上了,房间回复了平静,秦时仿佛也困了,身体侧在一边,一动不动睡着。谢钧松了神,也睡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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