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昭没搭茬,只问:“又要给大哥说?”“什么?”寒风吹过,她咳嗽两阵。直咳得心肺闷痛、面色涨红。但等月郤变出薄氅往她身上披时,她又推阻拒绝了。“我不冷,只是喉咙有些痒。”她顿了顿,“只是觉得你什么话都要跟大哥说,但有些事根本没必要告诉他。”月郤转而走向她右侧,替她挡风。“可大哥又不是外人,自是何事都不能瞒他。”他话里话外都没掩盖对月楚临的信任,奚昭顿来了火气。她语气生硬:“你要想跟他说你的事,随你说去,我自是管不着,但没必要总将我的事也告诉他。”月郤察觉到她情绪有异:“绥绥,你生气了?”“是。”奚昭承认,“我不喜欢你什么话都要与他说。”听了这话,月郤忽感觉心上像是被轻轻挠了下,竟生出股微妙的满足。就好像她在他和大哥之间,要更看重他一样。那股情绪来去皆快,他道:“可我与大哥说起你并非是为了闲聊逗乐。”奚昭稍拧了眉。她心知在这事上追究多半是自讨没趣。月家在太阴城的地位是高,但自月家父母离世后,整个月家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也成了挂在树上的肥肉,谁都想揪下来咬一口。是月楚临在苦境中把整个家撑了起来,吃了多少苦头自不必多说。他虽然时常斥责月郤顽劣,但多数时候对这个弟弟都算纵容。月郤就更不用说了。谁都瞧得出他有多看重、信任他的长兄。恰好走至小院门口。“我知道,但我要与他说的话,我自己会说。再者——”她抬眸看着他,“难道大哥对你就毫无保留?”月郤愣怔。奚昭继续道:“方才遇见你妹妹的事也不算什么大事,没必要与他说了。”“但——”“是我撞见的,而非你。”奚昭道,“若你再告诉他,只会惹我心烦。”话落,她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月郤静默不言。她的话把他抛进了前所未有的境地中。不知从何时起,月楚临就提醒过他——要对兄长知无不言。一直以来,他也是这么做的。将所有的事都告诉月楚临,再由他来做决定。但如她所说,这份言无不尽的信任好似是条河。从始至终都是从他淌向长兄。那大哥呢?大哥他……会对他有所隐瞒吗?月郤的眼中划过不明显的茫然。就在这时,云雾浮动,筛下几缕淡淡月光。一道朦胧身影出现在他身后。“月郤。”那人叫他,语气冷淡。月郤将那份疑虑暂抛脑后,转身。“找我做什么?”他抛起手中银簪,又稳稳接住,“这簪子是你送她的?”月问星的神情间多了明显的怒意。她快步上前,伸手便要夺回簪子:“你拿去做什么?还给我!”月郤握着簪子,朝后一避。“你这簪子上沾了不知多少鬼气,对绥绥的身体有害无益。”月问星顿住,面露慌色:“当真?”“唬你做什么?”“我……我……我不知道,二哥,我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我就不会送她了。她……她可有被伤着?”“没有,没叫她碰。”月郤丢过簪子。那银簪在空中打了几转,最后稳稳落入月问星的手中。“现在还没到时候,你少在她眼前打转,以免吓到她。”“我知晓了。”月问星小心接住簪子。想起方才他二人并行的背影,她抿了下唇,细长的眼里压着不悦。“可二哥,大哥说过,她会和我做朋友。“和我,做朋友。”她每个字都咬得重,像在强调什么似的。月郤从那眼神中窥见几丝癫狂。他眯了眯眼,心生不快。“没让你不和她来往,但我说了现在还太早,你靠近她只会影响她的身体。”“我知道。”月问星握着簪子。那道孤影在夜里飘着,脆弱,惹人怜惜。“可我不喜欢你靠她太近。”月郤:“……你未免管得太宽。”“你还要记得,下回要与她说起我。要和她说起我,多说些,这样她才不会怕我。今天……今天险些吓着她了。我会担心,若是她不喜欢我怎么办?你多说些,要多说些,别让她怕我。”她慢吞吞地说,颠三倒四,声音低又轻,像是夜间窸窸窣窣的鬼语。见她陷入自语的癫状,月郤蹙眉。半晌,他咬牙挤出一句:“疯子。”第5章蔺岐给的符虽然没能防住月问星,但当晚奚昭难得睡了个好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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