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崖笑眯眯看他:“玉衡,别想着能从为师这儿套出什么话。那月问星死了也好,活着也好,都是月家自己的事,外人干涉不得。”蔺岐别开视线:“我未有此意。”“为师大抵知道你想干什么。”太崖轻声道,“玉衡,你从没这般莽撞过。但应清楚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师徒二人的性命皆在刀尖之上。你若起了什么心思,要是适可而止为师也管不了你。但见远此人,能避则避。”蔺岐沉默一阵:“弟子清楚。”话音刚落,外头陡然传来人声——“有人吗?”他抬起眼帘,目光瞥向右旁门口。“奚姑娘来了,”太崖忽笑,“玉衡,不去见见么?多半是来找你。”听了这话,蔺岐不知怎的就想起那被留影珠记刻下的声音。他垂下眼帘道:“师父,我先去检查禁制。”“今日不用去了。”太崖随手拿了本符书,丢给他,“这符书是从见远那儿拿的难得古本,仅剩了一本。昨夜刚下大雨,今日路也不好走,便留下将这符书誊抄一遍吧。”说着,他起了身,往外走去。刚出门就看见满院子乱逛的奚昭。对方也瞧见了他,脚步一转,就朝他走来。他跨出门槛,正要告诉她蔺岐还在抄符书,便听她说:“道君,原来你躲屋里,找你好久。”正在房里翻书的蔺岐指尖一顿,转而走至桌前,一言不发地磨墨。太崖停住。找他的?他面上不显,问道:“奚姑娘找我何事?”奚昭从袖里取出一小片符箓,甩了甩:“道君,你该不会是忘了这事吧?”召灵符。太崖顿时了然,带着她往凉亭那处走。确定蔺岐听不见他俩说话了,他才开口:“不是还有几天么,奚姑娘怎提前送来了。”她一来找他,他就觉得准没好事。奚昭往石桌旁一坐,端的自在。她道:“我这两天要忙着养花,估计没空,所以提前送过来,也省得道君受罪不是?”其实是她浇的灵水起了效,那睡莲好像有化灵的迹象。她得时时守着,哪有空往外跑?“那便有劳奚姑娘了。”太崖伸手去拿。还没碰着,奚昭就又收回了手。她左右张望两眼,然后问:“蔺道长呢?”太崖泰然自若地垂手:“在誊抄符书——奚姑娘要见他?”“好几天没瞧着他,所以问问。”奚昭一手撑脸,眼底含着笑,“也怕他突然蹦出来,知道了道君你变蛇的事。”太崖在她对面坐下,一副闲散模样。他突然换了话茬:“这些时日在翻看一些书,瞧见些颇有意思的东西。”“你讲。”太崖慢条斯理道:“书上写一人类闯进了妖物横行的深山里,怎么也找不着出路。最不走运的是,她还被山上妖鬼种了禁制,就算找着了下山的路,也没法离开。这人四处寻着解禁的办法,最后真叫她找着了——奚姑娘猜是什么?”奚昭瞬间清楚他要说什么了。嘴上却道:“我没看那话本,怎会清楚?”“也是。”太崖替她斟了杯茶,“这书里写,那人最后找着了另一个与妖鬼修为不相上下的大妖,和他结了妖契,最终逃下山。而人妖殊途,她是逃下山了,那大妖却被坏了修为,只得从头修炼。”“道君是在可怜那大妖被毁了道行?”奚昭一眼瞧出他心底的打算,忽笑,“若是怜惜他道行被毁,那要是碰上了差不多的情况,不若道君你替他去,怎么样?”“未尝不可。”两人皆是话里有话,太崖坦言,“一如我先前所说,什么忙都可帮,只需奉上些金银。”奚昭当他说笑,问道:“那要多少钱财?”“十万灵石。”抢钱啊!奚昭顿时敛了笑。十万灵石?!她要有十万灵石,都可以买通整个月府的下人把这整座府邸都给砸了!太崖却还跟她讲起道理来:“我与见远可是数百年的交情,要做这等子出卖他的勾当,要价自然得高些。况且本君修为不低,届时若出现什么闪失,有些钱财傍身,也能安心。”安心。安的哪门子鬼心?奚昭直言:“十万灵石怕是连做梦都不敢,道君不如想些更切实际的东西。”太崖思忖片刻,忽说:“那奚姑娘觉得一座府邸如何?也好让我和玉衡有个安全的容身之地。”……奚昭直勾勾盯着他。拿眼神传递出三个字——你配吗?她那眼神引得太崖低笑出声,心里觉她有趣,又觉有些可爱。笑了阵,他才说:“既然十万灵石不行,府邸也不行,就只能再往下些了——五千灵石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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