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岐一怔,先是看向奚昭。对上那眼眸,他隐觉耳尖又在泛烫。克制住那股莫名泛起的情愫,他淡声应道:“蛇毒已清,月公子无需担心。若还放心不下,也可找医师来看。”月郤又再三检查过伤口,确定余毒已清,总算松了口气。随后便睨向一旁不出声的太崖,眼神里明晃晃写着:既是在疗伤,何故要拦他!太崖会意,笑着解释:“说来那蛇咬了奚姑娘与我也有关,也是怕月公子怪罪,一时糊涂。如今才想起纸包不住火的道理,还要向奚姑娘赔个不是。”月郤知晓他是蛇妖,并未生疑。他皱了眉想了阵,才对蔺岐生硬道:“方才那一箭,我的错。要如何讨回来,都在你。”蔺岐语气淡淡:“不用。”月郤也没跟他多客气的意思,转而看向奚昭:“绥绥,咱们走罢。我今日去天水阁买了些新玩意儿,一道去瞧瞧?”奚昭应好,两人正要走,太崖忽在后面跟了句:“月公子,不喝茶了么?”月郤紧蹙起眉,不愿搭理他。奚昭倒是想起了什么。“等会儿,我有话要和太崖道君说。”她一把扯过在旁看戏的太崖,将他拽至角落。确定那两人听不见,她才开口:“道君可认输?”眼底见着明显的笑意。太崖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她的脖颈,似笑非笑地应道:“是,在下输得心服口服。”他何曾想到,自个儿的徒弟这般有“分寸”。“既是我赢了,那打赌可还作数?”奚昭又问。太崖:“自然,愿赌服输,任由奚姑娘差遣。”他想,她所求的最多是些符箓宝器。钱财没有,但这些东西他有的是。要再直接些,至多求个自由身。若是这般,还需瞒过见远。见远向来心思缜密,骗过他实属困难。不过也绝非不可能。毕竟眼下见远还不知道奚昭与他有多少来往。眨眼的工夫,他便思索起该如何做才能满足她的要求。不成想,奚昭却道:“那便好。道君这回虽输了,但话没说错。看来咱俩比起来,还是你更熟悉小道长。既如此,道君不若继续帮我吧。”太崖稍怔。“什么?”奚昭笑看着他:“我这话说得不够明白么——道君既说要帮我求来小道长的心意,何不做到底?”良久,太崖才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他散漫笑道:“看来奚姑娘是将我当成了那误人子弟的败类。”原来这狗道士还挺有自知之明。奚昭腹诽一句,但面上不显,只说:“并非。我是觉得道君定不会出尔反尔,如你方才说的——愿赌服输。”“愿赌服输……”太崖低声喃喃,片刻才道,“好,我知晓了。”奚昭从袖中取出召灵符的碎片,递给他。“成交。”-回去的路上,月郤跟大狗似的跟在奚昭身后。走一步看她一眼,憋了半天终没忍住,低头问她:“绥绥,没生我气?”奚昭:“气你做什么?”她现在心情好得很。好个太崖,总算栽她手里了。确定她神情无异,月郤总算放了心。“今日是我太冲动,你要气我也是情有可原。但绥绥,下回别往这宁远小筑跑了,成么?”他煞有介事道,“你瞧,就来了这么一回,还被蛇给咬了。谁晓得他师徒俩把这院子养成了什么毒窝——你不知道,方才那太崖还想拿蛇咬我,那么长几条!光缠在手臂上都能勒出黑印子,可让人害怕了……”他伸过手臂,让她看见衣袖上余留的黑印子,又眼巴巴地看她,好一副委屈模样。奚昭瞟了眼:“蛇呢?也没见你被咬。”月郤:“……蛇的去处不重要。”奚昭好笑道:“那什么重要?”“那太崖今日敢放蛇咬我,明日就能把我丢蛇笼子里去。我来找蔺岐,他还骗我说不在。”月郤转至她另一边,若有尾巴,只怕早摇得欢了,“绥绥,这人定没什么好心肠。”“这话说得有理。”奚昭颇为赞同地点头,顿了顿,又补道,“——但你也很像吹耳旁风的佞臣。”-入夜。蔺岐解开外袍后,便再不动了。良久,他才将袍子挂好,随后拉起了单衣衣袖。借着烛火,他看见右臂上被奚昭掐出的痕迹。青紫一片,零散分布着,有些甚至落在青筋上。像是她落下的什么印记般。正看着,太崖忽在外叩门。蔺岐垂手。袖口滑落,遮住了那些掐痕。“玉衡,”太崖进了屋,把月郤带来的盒子放在桌上,“这是月家送的,是为答谢你前些日子救了月问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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