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奚昭的神情里多了些疑色,真切道,“我只当小道长常年在道君身边,早该习惯贼言贼语才对。”太崖促狭了眸:“本君道行太浅。不过今非昔比,他定能学到许多。”“道君。”一直沉默的蔺岐陡然出声。太崖乜他一眼:“怎的?”“道君何故明嘲暗讽。”太崖险被他气笑了。好。原来就他一人在乱说话。那奚昭便字字动听,句句悦耳。他陡然想起那晚。教了数十年的弟子,突然跟他说要另寻仙道。他已提醒过他,若是这般,极有可能损毁大半修为。无异于从头来过。可蔺岐却道无妨,并说,既已知晓往后会坏了道心,现下另寻道路,亦是为了及时止损。他知晓蔺岐的脾性。当日为赤乌境法度修整一事,他不知得罪多少人。短短几日,便有无数名士踏破门槛。看似一桩名士拜门的佳话,实则一过门槛,便匍匐在地,哭诉自己如何不易,迫不得已才坏了规矩法度。但往往没哭两声,就被请出府门。到头来,连蔺岐的面都没见着。也有大把钱财宝器送进门,进了洞府多少,就又送出多少。表面风平浪静,惹来的仇敌却一日多过一日。以至于后来他俩从赤乌境离开时,遭遇不了知多少埋伏。数量之多,根本分不出是哪家派来的。偶尔闹出乌龙,三两拨杀手撞上,互相以为对方是他俩请来的守卫,先自个儿打了起来。斗得天昏地暗,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早已不见他俩的人影。饶是这般,也不见蔺岐对当日所作所为有丝毫悔意。但那时他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蔺岐竟会在他面前表现出这等执拗一面。如蔺岐这般性子,就算再说千万遍,怕也是磐石难移。太崖垂下眼帘,忽想到什么。“玉衡,我也给奚姑娘带了些东西来,就放在前厅里,你去帮我拿过来罢。”蔺岐知晓他定然是有意要支开自己,一动不动。“道君何不自己动身。”奚昭却道:“小道长,前厅离这儿不远,两三步就到了——我也好奇道君带了什么东西。”蔺岐迟疑片刻,终还是起了身。太崖摩挲着茶杯。有上回的教训,他自是不敢再从奚昭这儿喝半点东西。他道:“奚姑娘,这里仅你我二人,本君便开门见山了。”一旁好不容易回过神的灵虎陡然竖起耳朵。“嗷——!”它就不算人是吧!奚昭以为他要拿什么话来“警告”她,正要提醒他别忘了前几日的赌约,便听他道:“不久就是鬼王出巡的日子,想必奚姑娘听人说起过这事。”奚昭一怔:“是,怎的了?”她早便知晓。薛家来人不也正是为了这事儿么?太崖缓声道:“届时鬼王出巡,太阴城怕是千妖百鬼——奚姑娘可想凑个热闹?”奚昭喝了口茶:“道君分明知晓我的处境,却还往我痛处上戳,别不是在有意报复我。”“你便将我想的这般心胸狭隘?”太崖轻笑,“不过是看你整日闷在府里,太过无聊,想带你出去寻些乐趣罢了。”“这么好心……”奚昭直接问道,“道君要我做什么?”太崖道:“奚姑娘尽可放心,我也并非是强要毁人出路的人。此前答应过帮你接近玉衡,便不会出尔反尔。”听到这儿,奚昭才来了兴致。她抬眸看他,神情要比方才认真许多。“既如此,那你要什么?”太崖放下茶盏,指腹压在杯口,轻轻打着旋儿。“奚姑娘,整日担心是否会被兄长察觉用心,恐会心弦紧绷。长此以往,难免苦心伤神。”他稍顿,狭长的眼里见着笑意,“不妨与我再赌一次,权当解个闷儿,也好寻些乐趣。”闻言,奚昭毫不关心他要赌什么,而是先问:“若你输了?”“同上回一般,由你差遣。”太崖道,“便是奚姑娘要我的骨头,也自当甘之如饴地奉上。若届时恰好在府外,我也会竭尽全力送姑娘一条生路。”“若我输?”“奚姑娘应清楚我要什么。”他直言,“若你输了,还请离玉衡越远越好。”奚昭没急着应下,又问:“这回赌什么?”太崖:“既然要赌,自是求个公正。我想,不若一人说出个赌约来。”这样还有些意思。奚昭想了想,问:“你要赌什么?”太崖从袖中取出把匕首,用指腹压着,推至她身前。“离鬼王出巡已不到十日。“上回奚姑娘用召灵符逼得本君现身。这回,便赌没那召灵符,奚姑娘可否还叫本君化得原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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