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楚临明白她问这话的意思,说:“人族平日里见不到鬼祟,便是不化身成人,也不会惊着他们。”“那妖呢?”“自以他们的意愿为主。”月楚临稍顿,“但大多数妖族更喜化作人形。”“哦……”奚昭只当是在听什么诡谈趣事,又问,“妖的人形稳定么?要是不清楚底细的撞着妖了,犯了忌讳,逼得他们化出原形,岂不是会被惊着。”月楚临道:“修为高,自然更稳定。但妖也并非什么都不怕,若遇着天敌,难免被惊得妖息乱走,化出原形。”“比方说?”月楚临方才和她聊起太崖,这会儿潜意识里也还惦记着此事,便不由拿他举了例:“譬如蛇怕雄黄凤仙一类,鸟雀怕野禽。妖蛇吃了雄黄,鸟雀被天敌追逐,都有可能化得原模样。”奚昭点点头,但好似只是随口一问,转眼就丢了兴趣。她又聊起上回在观月楼的事,提到蓬夫子,简直压不住恼气。月楚临静静听着她讲,偶尔答上一两句,并不多说。没过多久,他便说还有事要处理,得走了。回去的路上,远远瞧见蔺岐。蔺岐也看见他,手中原拿了什么东西,眨眼间便放进了袖中。月楚临没大看清,倒是身边的小童子不知为何惊呼一声。这路仅往奚昭院子里去,两人遇着,他先开了口:“蔺道长,可是要去找昭昭?”蔺岐颔首。“不知找她何事?”月楚临笑道,“虽占了个兄长的名头,但她少与我说话,难得见她和什么人交好。”蔺岐稍作忖度,最后带着试探的心思道:“之前误伤了奚昭姑娘,虽已痊愈,也当看望一番。”月楚临的笑意敛去几分,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原是这样。”他让出路,“蔺道长慢走。”蔺岐应好。又行了一段路,跟在月楚临身后的小童子犹疑开口:“公子,要不要去请医师,给姑娘看看?”“既已痊愈了,何须再请医师来。”月楚临垂下眼帘,“你去阿郤那儿走一趟,让他来找我。”-书房。月郤快步走进,却没像往日那样大喇喇坐在椅上,而是站在门口。“大哥,找我何事?”月楚临正在处理簿册,头也未抬:“你这几日在忙些什么?”“和往常没什么两样——怎的?”“奚昭受伤一事,你知晓么?”月郤反应过来,却道:“都是好几天前的事了,也没多大伤,用不着担心。”“嗯。”月楚临沉默一阵,忽问,“阿郤,这事为何没告诉为兄?”“就……也并非事事要说罢。”月郤明显不想聊这茬,转而道,“大哥,我想接管寒岭一带。”月楚临住笔,终于抬头看他。“如何想到了寒岭?”“那处不是让分家的人管着了么,到底不放心。而且……”月郤别开视线,神情不大自在,声音也低了许多,“就……我……我之前和绥绥提起过,她好似对寒岭那块儿也感兴趣。要是接手了岭山派,还能和她一起去。”月楚临却笑:“你想去岭山派,缘何还要带她?”月郤移回灼灼目光,道:“我喜欢绥绥,想与她成婚。”月楚临维持着笑面,却问:“阿郤,你说什么?”月郤没从兄长脸上瞧出异色,顿时放了心。上回都已被他看出他喜欢奚昭,便也不用瞒着了。他直言:“兄长尽可放心,定不会耽误要事——她要愿意,等兄长你的事办完了,我再带她走。”他原还想耐心等一段时间的,毕竟眼下有其他要事。但那日在宁远小筑撞着她和蔺岐,他便忍不住了。要早些与她说,让她知晓他的心意。这念头一起,就再难压下。月楚临面上不变,手却轻抖了番,洒下几滴墨水。他放了笔,沉默一阵才问:“此事奚昭知道?”“还没和她说,都是大哥你,突然让人叫我过来。”月郤说,“我本来要去找她,还在想该从哪儿寻些月映子来。结果花没找着,就被你给喊过来了。”这算是妖族习俗。与心上人表明心意时,要携花而去,也好显示诚意。至于挑什么花,在他心底月映子再合适不过。从月影中生出的花,形如冰雾,模样剔透,又长开不谢。模样漂亮,寓意也好。他话音刚落,方才去喊他的小童子就大喘着气跑回来了。她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间只听见他后半句,进门便脆生生道:“二公子要找月映子?”“是,”月郤挑眉看她,“你莫不是知道何处有?”月映子极其稀有,很难找见。往常月府里养了两株,今年却没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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