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疼。偶尔跟被针刺了下似的,顶多刺痛一阵就又好了。刚刚太崖又使了止痛的诀法,几乎没什么感觉。但瞧见那稍拧的眉,奚昭又把话咽了回去。“是疼。”她拉住他的手,“小道长,该怎么办?”她的手隔着衣衫,虚握在腕上。没多少热意,却使蔺岐手臂稍颤。太崖的话还刻在脑中,每一句他都记得清楚。沉默片刻后,偏还是反握住她的手,稍俯了身,轻轻啄吻在那伤口附近。一丝微弱麻意泛开,奚昭退了步,却陡然被蔺岐搂住后背。方才推开的距离又被拉回。他移过目光,眼底瞧不出情绪。“如此可会好些?”-走出门不到两步,太崖便听见一阵细微的哼喘。他停在台阶处,月影笼罩,看不大清神情。不比蛇身,化作人形时,他的感官要敏锐许多。也因此,一些声响相继落入他耳中——衣料摩挲,模糊不清的轻语,还有混在一块儿的低促喘息。他稍侧过身,往里看去。门墙作挡,何物都瞧不见。可想到门内的景象,思绪却不受控地泛滥开。咬人那般使劲,不知接吻又是何模样。也会随心所欲,不痛快时便咬上一咬么?落不到实处的猜测转瞬即逝,他忽觉被她咬出的伤似过了火般,一阵阵地灼痛。血还在缓慢往外渗着,像极那日落在颈上的吐息,印下避不开的热度。如银钩般,一点一点勾出埋藏在欲壑深处的干涩渴意。袖下的手稍动了番,指腹摩挲袖口,隐有些作痒。他转回身,目不斜视地离开了小院。走出院子后没过多久,他便看见有人从对面过来。“见远,”太崖顿了步,含笑道,“不是说你要出去一趟么,怎的又回来了?”见是月楚临,他并不意外。从对月楚临说出那些话开始,他便清楚这人再难沉住气。“给昭昭带了些东西,要送给她。”月楚临稍顿,“更深露重,以为你在宁远小筑,不想在此处碰见。”“也是从她那儿刚回来。”太崖清楚他想知道什么,偏有意遮掩,“若非时辰晚了,兴许还能跟你在她院子里撞见。”月楚临:“我也不过是去送些东西,送完还要出府——你颈上的伤,还没好么?”“颈上?并非什么要紧伤,不过是被树枝刮着,随便敷了些药。”太崖道,“你有急事,就不多聊了。”话落,他提步便要走。但就在二人错身之际,月楚临忽叫住他:“太崖。”太崖停住。月楚临稍侧过脸,温笑着问他:“不知你去找昭昭,所为何事?”太崖慢悠悠扫他一眼。还以为又要拿些弯弯绕绕的话来旁敲侧击。原来逼得紧了,也说得出真心话么。他移回视线,落下两字——“私事。”说完便走了。直到他身影消失,月楚临都未行一步。不多时,忽从半空跃下一只鸟雀,落地后化身成人。“大公子,”雀妖随在他身后,往奚昭的院子走,“道君是戌时三刻从宁远小筑走的——就在蔺道长之后,在姑娘院子里待了小半个钟头。我按公子吩咐,远远儿地看着,没有近身。”蔺岐也来了?月楚临记在心底,却没在意。那人性情寡淡,与奚昭走不到一处去。太崖都已走了,想必他也早离开了。月楚临语气温和道:“只需盯着太崖一人,其他人无需理会——继续跟着太崖。”雀妖迟疑。那蔺道长也不用理会么?他好像没见着他出来啊。但思虑一阵,他最终只应了句:“是。”-卧房。奚昭丢开枕头,把藏在枕头旁边的书全抱了出来,垒在桌上,再抽出一本翻看起来。蔺岐站在卧房与偏房交接的门帘处,见她看得认真,便下意识以为那些都是驭灵的书。方才她说有事要和他说,随后就把他带到了这儿。原是要问驭灵的事么。刚这么想,奚昭就合上本书说:“找到了!”蔺岐眼睫稍颤,视线落在那本书上。看不着书名,但书皮陌生,他应该没读过。不知她要问出什么问题,心底未免忐忑。奚昭走近,把书递给他:“我托人在外面买的,要提前多做些了解才好——你先前说慢慢适应,眼下就可以看看,该从何处开始适应。”蔺岐想起那日说过的话,却不知这事跟驭灵有何干系。直到翻开她递来的书。在摇晃的烛火下翻了几页,那冷玉似的面颊上逐渐浮起些薄红。',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