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要学着太崖的样子,把手拢进了袖子里。蔺岐紧了紧手,没应声。太崖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二人两眼,忽笑:“好玩儿?”像是什么都看出来了似的。奚昭点点头:“还行。”话音落下,施白树恰好来了前厅。看见屋里站满了人,她片刻没停,转身就又离开了。她冷着张脸往后院走,正巧撞上绯潜。他在那棵玉兰树下打转,似乎想跳上去。他俩谁也没瞧谁,像是中间有堵墙似的。直到施白树余光瞥见他跳上了花房前的走廊。想起秋木之前说过,花房除了奚昭谁也不能进,她顿时停住。“出去。”她道,语气冷淡至极。绯潜没理她。今天他说什么都要把那两颗球给拿出来!施白树默不作声地在后面盯着他。片刻后她道:“递茶。”绯潜一顿,转过身看她,兴冲冲地问:“奚昭要喝茶?”从他以侍从的身份进明泊院后,那叫秋木的不光拘着他不让进花房,还总想让他做些事。什么泡茶递水,扫地擦窗……他只抹过别人的脖子,还没做过这些事,倒是有些兴趣。但那秋木总在训他。什么茶泡得太酽了,地扫得不干净,不能乱抓叶子玩儿……他一反驳,秋木便说什么姑娘喜欢喝淡茶,房间一乱她也看着烦。由是光昨天晚上,他就泡了十好几杯。但一杯都没能送到奚昭那儿去。施白树没应他的话,只说:“五杯。”绯潜一怔,面露错愕。“这么渴?”五杯茶下肚,那今晚还能睡得着吗?施白树却没搭声儿,估摸着他再不会往花房里去,抛下一句:“前厅。”绯潜点点头,兴冲冲地走了。余光瞥见他走远,施白树才蹙了下眉。她取来笤帚,面无表情地将廊道扫了好几遍,像要抹去什么痕迹似的。清扫干净,她想了想,索性守在了花房门口。绯潜一路都在琢磨该放多少茶叶,最后干脆拿托盘装了六杯茶——另给他自己也倒了杯——便往前厅去了。结果还没到,便先瞧见前厅里满是人。放眼望去,带上一小孩儿,统共正好五个。……唬他是吧!最先看见绯潜的是那小童子。从奚姑娘说不要大公子带来的东西时,她就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了。但又说不上哪儿奇怪。以往大公子要见姑娘,而姑娘又不大高兴时,他便会让她跟在身边。依他所说,姑娘喜欢她,见着她也会开心些许。可这次好像失了效。等大公子和那道君说话时,气氛变得更为古怪。虽然语气和平时一样温温和和的,可明显能听出他不大高兴。她还在思索着到底何处不对劲,就瞧见一人远远端着茶水过来了。看清那人的模样,小童子没忍住多瞄了两眼。这人长得好。模样虽瞧着面生,又一副凶相,却不由让人心觉亲近。就连时常笑的大公子,似也没他这般讨喜。便像是猫儿狗儿化成了人般。连走路也是。没那么规矩,又不叫茶水洒出去丁点儿。月楚临也看见了绯潜。话刚说一半,他便顿住了,转而望向那陡然出现在走廊拐角处的陌生人。他正欲盘问,就听见奚昭道:“绯潜?你怎的过来了?”“送茶。”出于习惯,绯潜将前厅里的人统统观察了个遍。那对师徒他熟。另外两人不认识。那男人多半和月郤有什么关系——眉眼瞧着有几分熟悉。另一个么……应是妖术变出来的小童子。月楚临:“他是……”太崖解释:“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现下无处可去,便和月郤说了声,让他暂且在府中做事——见远,如此可会为难?”“倒非为难。”月楚临稍顿,“只是……阿郤未与我说过此事。”“那便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了。”太崖语气轻松,“人都已进了府,总不能再将他赶出去。”“自然不会。”月楚临不着痕迹地瞥向绯潜,“不过,并非定要在明泊院做事。”话落,绯潜恰好往他身边放了杯茶。他微躬着身,便有一条链子从衣襟口滑出。那链子上缀了个木牌,在半空摇摇晃晃。月楚临起先没注意,直到他看见木牌上写了两字——奚昭。他敛去几分笑,几乎未经思索,话便脱了口:“人非猫犬,如何能将此物挂在颈上。”绯潜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看,才知他在说什么。“可以啊。”他分外自然地把那铭牌往胸口里一塞,“我很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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