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前的人一动不动,低笑着应好。奚昭跨出门槛。“真走了?”“嗯。”奚昭彻底走出书房。她像故意似的,将脚步声踩得格外大。随着她走远,声响也越来越小。一息、两息……半炷香过去,那脚步声又再度响起。奚昭重新出现在门口。“太崖,你真不能帮我?”太崖缓抬起眸,脸上、嘴角都见着血,“奚姑娘便是现下拔剑,往我心口处捅上两剑,仍旧是不可。”奚昭:“……”算他狠。连性命都敢赌。对蔺岐真就这么重视么?算了。除了他,她也能找着其他人帮她。她大步上前,手攥在剑柄上。“这次……”她说得干脆,“是你赢了。”太崖轻笑:“既如此,可否兑现赌约?”奚昭警惕:“除了让我放弃结道契。”“好,那便换一件。”太崖抬手,勉强握住她的腕。“奚姑娘,可否吻我。”他稍顿,“或是,让我吻你。”第66章 (三更)有一瞬间, 奚昭以为自己听错了。“吻……问?”她在脑子里自动翻译了一遍。不错,兴许是疼出口音了呢?“问什么?”她这话引得太崖一阵发笑。“是吻,接吻。”他抬手, 指尖轻轻点在她的唇角处, “如你与玉衡做的那般。”很可能是疼傻了。奚昭又问:“什么缘由?”太崖思忖片刻。“并无缘由。只不过……”他顿了下, “想弄清楚究竟是何物, 竟叫玉衡这般沉溺其中。”奚昭将信将疑。太崖又道:“奚姑娘不想再多一份保障么?——若玉衡届时出了什么意外。”奚昭想了想, 犹豫开口:“那……你与别人亲过没?”太崖懒懒抬眼:“不见你问过玉衡。”“就当我不对,以貌取人了。但你看着……就是, 那什么……”奚昭没把话说得太清楚, “反正, 总要先弄明白。”太崖稍抬眼帘, 低笑出声:“奚姑娘尽可放心, 不曾有过什么道缘。”奚昭放了心, 一膝抵在地上, 手撑着他的腿, 靠近。但还没挨着,她就忽往后一退,眉一皱。她道:“你脸上都是血, 嘴上也是,往哪儿亲啊?”就算没什么血腥气, 也到底是血。她那副嫌弃神情落在太崖眼中,令他又忍不住想笑。“那该如何?”他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奚昭环顾四周。这屋里跟水沾得上边的, 好像只有墨, 再就是洗笔用的水。但都不大干净。再去别的地方取?可又懒得跑。而且这是月楚临的院子, 她根本不熟。“算了,”奚昭想了想, “能不能先欠着?”太崖却道:“不可。”“那……”“芥子囊中还有些寒潭香。”奚昭讶然:“上回我给你的那坛?”疼痛袭上,太崖往后一倚,头抵在书架上。缓了好一阵,他才道:“酒中有药,如何敢喝?是我之前买的。”也是。奚昭拿过他的芥子囊,翻找起来,嘴上还在念着:“还是不喝酒的好,又没什么趣味。”“嗯。”太崖低声应了。奚昭翻出一个青玉小酒瓶。“这个?”太崖应是。“还挺好看。”奚昭拔开塞子,嗅了下。一股清香味从瓶中溢出,并不冲。还好,能接受。想起他腿上还插着柄剑,待会儿拔出来肯定得疼死,她便又问:“道君能喝多少啊,这一瓶能喝得完吗?”太崖只笑:“一瓶喝得完,奚姑娘莫不是要让我全喝了?”奚昭晃了下酒瓶,另一手忽然卡住了他的下颌,使他稍仰着头。太崖稍怔:“你——”刚吐出一字,他便被灌了口酒。最开始仅是一小口,像是在试探什么。眼见着他喉结微滚,将那口酒咽了下去,奚昭便将那青玉瓶彻底一倾——清澈的酒水争相涌出瓶口,一股脑儿全倒进了他嘴里,瞬间就将嘴角的血迹冲淡几分,流过侧颈,再沁入衣衫,襟口的血也被晕染得变浅不少。太崖只觉清冽的酒水一下全呛进了喉咙,他下意识想要避开,却被奚昭紧捏着下颌,根本躲避不得。他呛咳着,抬手意欲推开她,却反使她灌得更多。随之涌上的是强烈的窒息感。比起被人掐住颈子,更像是将头埋在水中。没法呼吸,窒息感直往肺腑里冲去。他只能不断咽下酒,清楚感受着意识在一点点远去。脸上、嘴角的血被寒潭香淡去许多,从殷红变成浅浅的绯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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