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息、两息、三息……直到一刻钟过去,纸上都再没出现新的字迹。所以刚才只是偶然吗?奚昭挠了下面颊, 正要合上札记本, 就眼睁睁看见上面浮现出一个字。——谁不是蔺岐?奚昭又作忖度。也是, 这丑字,蔺岐应当写不出。既然不是他, 那还是穿书者的可能性更大些。她盯着那字。和刚才黑红色的笔迹不同,这回是浅绿色的字。多半是用草汁所写,其间还能见着些碎草沫。奚昭提笔回复。——我本来是在记札记,结果札记本上出现了你的字。写完后,她耐心等着。但像是丢进湖水里的石子,许久都没回音。她久久得不到回复,干脆看起那本驭灵的书。看了足有一小半,札记本上终于出现了新的字迹。——我捡到一根羽毛血红的字,还是和前两句一样潦草,不过笔势稳了许多。羽毛!奚昭一下站起来,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句话,又匆匆写下一句。——羽毛的主人在哪儿?这回她没等多久,对面就又有应答。——不知不知道吗?奚昭重新坐回去,埋头思索着。那这人应该就是捡到了蔺岐的羽毛,所以才能与她沟通。也就是说,这人如今应当也在万魔窟。想到这儿,她又落下问询。——那你是谁?现下又在何处?这回她足等了半个钟头,札记本上浮现出浅绿色的字。——魔域——除魔聊了这么几回合,奚昭也推翻了先前的猜测。这人多半不是穿书者。虽说用笔的习惯跟她相似,但是连标点都不见他用一个。估计和绯潜一样,对写字还生疏得很。所以写得丑不说,也不讲究什么用笔的规则。她又提笔写下一句。——你在那儿待了很久吗?刚写完最后一字,纸上便浮出回复。——一年有余。这么久了?那多半就是在除魔的中途,恰好去了蔺岐去过的地方,才捡着了他的羽毛。原来万魔窟里也还有其他人。这回不等她写下什么,札记本上就浮现出了新的字迹。——在此地仅见过魔物——你来自何族奚昭想了想,写下回复。——我是人,也是捡着了根羽毛。眼见着纸上快要写满,她又翻过一页。几乎是在翻页的瞬间,纸上便出现答复。——是否在魔域奚昭写下“不是”二字,对面便再没了回复。直到一个多时辰过去,已近日中了,纸上都没出现过新的字迹。她也差不多查完了驭灵的资料,索性合上札记本,将那尾羽毛放回了芥子囊里。不等了。跟这人聊天着实累人,半天都得不到回音。也不知是男是女,又是哪儿来的修士。不过现下至少知道了,那万魔窟里不止蔺岐一个人。虽然不怎么容易碰见对方就是了。-月郤还记得月问星的话,又想到她多半会再去找奚昭,中秋当晚,便拎着个木头做的假人在明泊院外等着。没等上多久,就见一道鬼影逐渐出现在不远处的廊道上。他提声唤道:“问星,这儿!”月问星慢吞吞地靠近,掀起眼帘扫了眼那木头人。和纸人很像,不过是木头搭的,外面绷着纸皮,且一看就知道是假物。“这是什么?”她问。“你不是说想要副躯壳么?”月郤解释,“时间太紧,只能暂且让人用木头做了个。等你进去后还可以改换身形面容,不过身躯动起来可能有些僵硬——你要想再造一副,改明儿我去天水阁走一趟,让人给你打副更好的。”月问星默不作声地盯着那假人。良久,她忽移过眼神,落在月郤身上。“二哥,”她问,“片刻都不行么?”月郤知道她在问什么,蹙眉:“这事儿免谈。”月问星再不作声了。她抬起苍白修长的手,指尖搭在了那木头假人上,再轻轻一划——根本没有温度。哪怕外面绷着层纸,不至于太过粗粝,可还是冰冷的死物。她垂下长睫,突然幽幽冒了句:“二哥,你当日也该修习控影术法的。”月郤怔然。他正要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却陡然发现动不了了。不光是身躯四肢,连眼睛都没法眨动。月光映下,余光里,她恰好踩在他的影子上。突然想到什么,月郤心底陡涨起股恼气。这疯子!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亦是同时,月问星抬了眼看他,嘴边抿着丝古怪的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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