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用。”月郤:“那是……”方才压下的不安再度漫起,且更为强烈,连同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飞速回想着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应当没在兄长面前露馅,他不会知道他和绥绥的事才对。但万一呢?他尽量平复着心绪,开始思索起倘若真被月楚临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思索之际,却听月楚临道:“时日虽紧,但笔要最好——太崖向来挑剔,什么物件好与不好,他一眼便能瞧出。”太崖?月郤的思绪一下停滞,瞳仁也跟着紧缩。“兄长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扯开笑,却又生硬得很,眼中尽是不可置信,“太崖?太崖?他!他……他能和谁?”他就没见那道人跟什么女子来往过,怎突然就要结契了?那双沉着浅笑的眼微微睁开,月楚临看着他道:“自是与昭昭。”月郤彻底僵住,勉强提起的笑容顷刻间就散得干净。“兄长,”他脑中一片空白,“我似是……有些听不懂你的话。”“是为兄说得不够清楚么?也是,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太崖和昭昭与我说起时,也叫我诧异。”月楚临一字一句道,“阿郤,现下他二人打算结契,不过还有不少其他事要忙。只能托你跑一趟,去——”话音未落,僵立在面前的身影便陡然消失。月楚临沉默不语地站在那儿,许久,才折身出了院子。-离明泊院仅有数丈远时,太崖忽觉有气息迫近。他起先并未作多想,直到察觉那气息间掺杂的杀意。来势汹汹,比寒刀更烈。他步子一顿。但拢在袖中的手还没动,便从暗处跃出道身影。那人何话也没说,径直攥住了他的衣领,对着面颊狠狠落下一拳,实叫人猝不及防。太崖还没来得及防备,右颊就已袭上剧痛,口中蔓延开清甜血味。他踉跄两步,尚未站稳,那人便又动手了。这回倒没用拳头,而是直接拔出了腰间佩剑。一截寒烈银芒,直冲他脖颈而来。第110章在剑刃割中脖颈的前一瞬, 太崖从袖中取出扇子,横扇作挡。“铮——”两物相撞,竟震得人掌心发麻。他往后跃跳两步, 瞟了眼略有些开裂的虎口。这一剑当真是冲着要他命来的。“夜间难以视物, 月二公子若要找人切磋, 不妨另寻他人。”说着, 他抬手轻拭了下痛到发麻的脸, 连带着碰了碰嘴角。垂手时,隐见掌侧沾着些许刺目血红。方才那一拳若落在头上, 只怕生生要砸碎人的头骨。四周不见灯火, 唯有月晖笼罩。暗淡天光下, 月郤抬着双戾眼看他。他道:“眼前就有个背信弃义的畜生, 还找什么人?”太崖被这直白的骂语刺得蹙了下眉, 不过旋即又舒展开。“何来这般大的气性——是本君何处惹着了你?”月郤手持银刃, 问他:“深更半夜, 你往哪儿去?”太崖本想与他解释, 但刚张开嘴,唇角便一阵刺痛。他抿了下,改口说:“月二公子对旁人私事也有兴趣?”“私事?”月郤冷笑, “什么私事,商议什么时候结契, 还是结了契后要往何处去?”太崖不紧不慢地拭去唇边渗出的血,很快就明白了他动怒的缘由。“月二公子这是惯于被当作剑使——不论见远与你说了什么, 你可曾想过他提到这些的理由?”“别与我说这些!我只问你, 深更半夜去找绥绥做什么?”月郤咬牙切齿道, “你最好斟酌清楚了再说,现下看见你, 我就恨不得将你头砍了!好一个妖道,竟和你那徒弟学的是一脉相承的伎俩,洞窝不待,钻到我月府里当狐精来了。”他早便觉得奇怪。太崖这人,如何会为他那徒弟做到此等地步。原来真是另有所图。别有用心不说,竟还将他骗得团团转。合该将这妖道乱剑砍了去!野莽。太崖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嘴边仍带笑。他道:“何须这般着急?结契是假,不过是蒙骗他的手段。”月郤眸光更冷:“你还打算怎么愚弄我?都快要去天水阁打命印笔了,怎的,要那命印笔不是为了结契,而是拿回来给你刻碑文?”他行事是冲动,却还没糊涂到这种地步。太崖着实没想到他会这般难对付。“月二公子,”他话锋一转,“便是要迁怒于我,也不当让见远知晓。他既然在你面前提起此事,就已认定你我在同一条船上。现在你又来找本君泄愤,岂不是给了他打翻这船的由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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