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崖,”没走多远,月楚临又叫住他,“此番境地……皆因我而起。”太崖一步未停:“你若在当日说这些话,还能有些用处。”话落,他折身出了庭院。月楚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天际乌云攒动,渐斜飘下雨丝。一落雨,便冷得冻骨头。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门口出现一道鬼影——月问星一手撑伞,大半身子躲在门后,仅露出半边脑袋。“大哥,”她没进门,似有些不想靠近他,“二哥哪儿去了?我何处都没看见他。”雨夜昏昏,瞧不清月楚临的脸。他道:“阿郤去了岭山派。”“岭山派?”月问星怔然,“他为何……要去那儿?”“许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哦……哦……”月问星慢慢吞吞地应道,似乎对这事没多大兴趣。她踌躇着摩挲起伞柄,神情间浮现出迷乱的茫然。“那奚昭呢,她为何也不在?我哪里都找了,院子、走廊、荷塘、观月楼……还有铸器阁——大哥,我找不见她,她在哪儿?”月楚临说:“她有事,暂且离开两天。”“是不是……受伤了?”月问星僵硬地扯动着面容,但那副担忧神情还是显得有些扭曲,“我在她的院子里,闻见了血味。很重……很重……大哥,她是不是受伤了?府里的医师不能解决吗,为何要出府?”月楚临仍旧语气如常。“不小心割伤了手,顺便去调养两天身子。”他顿了顿,“若伤得太重,我何故还会在这里?”月问星:“也是……”她说不清眼下滋味如何。总归不好受。留了那么多血,肯定很疼。她攥紧了伞柄,因着无法发泄情绪,半透明的皮肤上涨出轻一片重一片的淡黑雾气。受伤了。可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帮不上忙。“大哥,”她紧挨着门,“可不可以帮我跟她说一声,好好养伤?”好一会儿,才从飘摇的雨夜中传出声应答——“好。”-恶妖林内。直迎上树上那两人的俯视,奚昭面色不改:“我去哪儿,与二位有何干系?”那蹲着的黑袍少年拿哭丧杖敲了两下肩,笑嘻嘻道:“是了是了。但不管你想去哪儿,现在可只有一个去处。”另一个白袍少年默契地接过话茬:“鬼域。”黑袍少年:“阴阳司。”白袍少年:“阴阳殿。”“殿里的问审堂。”“堂中地板上。”“跪着听从发落。”黑袍少年两手一垂搭在膝上,摇晃着那柄哭丧杖,“通俗来说,便是——”“下地狱。”白袍少年一脸冷静地落下最后几字。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将奚昭的去处安排得清清楚楚。而她盯着那两柄哭丧杖,对他二人的身份隐有了猜测。之前薛知蕴和其他世家子弟闹出矛盾时,在她面前提起过。说是家中有两个双生哥哥,比那些纨绔子还要任性乖戾得多,谁都敢戏耍一番。年纪稍长的那个常穿黑衣,叫薛无赦。见着了必得绕着道走,不然多半要吃好些苦头。另一个叫薛秉舟,爱穿白袍。看着比他哥哥沉稳靠谱,实则最爱摆出那副沉稳神情,再从暗地里使些坏手段。手拿哭丧杖,一黑一白,还是鬼域出身。不对。有哪里不对劲。奚昭:“……”这是勾魂使吧?!第122章奚昭:“……我看着很像鬼吗?”竟还想带着她去什么阴阳殿。他二人的脸都白到不见丝毫血色, 眼尾却又像是涂了胭脂般,往上挑着一抹灼目的血红。不过薛无赦更爱笑些,眼尾一挑, 那点儿血红就会被遮去些许。他说:“我可亲眼瞧见了, 薛知蕴在阴阳镜里捏造了你往部洲去的景象。既然阴阳镜里有了你的脸, 那就得乖乖儿送死。”比起他, 薛秉舟看着沉着许多。不过一开口就显了端倪:“现在死, 还能赶上下一趟轮回。”在他俩说话的间隙里,绯潜始终默不作声地打量着他俩。就在薛无赦稍眯起眼, 甩着手里的哭丧杖时, 他忽化出了庞然虎身, 啸叫着朝树上扑去。声响之大, 快将整棵树的枯叶震落。那两人神情稍凝, 眨眼间就消失不见。绯潜扑了个空, 两爪蹬在树身上, 便飞速转过了身。虎爪生生将巨树刨出深痕, 尾巴一甩,那树竟拦腰断成两截,砸出沉闷巨响。在他动身时, 奚昭也紧盯着树上的两人。见他俩同时消失,她下意识往身旁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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