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暮色间,奚昭看见了那双洇了淡淡水意的赤瞳,如剔透玉石般蛊人。她搂抱住了他的颈,两人拥吻在一块儿。待气息变得短促时,绯潜开始将吻落在她的面颊、颈上。随后顺着襟口、衣前的盘扣游移。待移至前腹时,他顿了瞬。因是他留下的,他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气息。时日太久,那道元阳之气已散得差不多了,仅微末一点儿。却是的的确确在里面。心底的不安渐得平息,他将面颊紧贴而上,没一会儿又落下啄吻,偶尔辅以轻舐。小半刻后,他才继续游移着。奚昭忽轻抖了下,视线一垂便瞧见了他的发顶。暗红色的头发像是一簇燃在夜里的火焰,灼烧着她。他似是在用鼻尖轻扫着,片刻后才近乎吻了上去。感受到那丝微弱痒意不断加重的瞬间,一片死寂中又响起了叩门声。不急不缓,却是实实在在地落在了耳畔。奚昭倏然回神,坐起身的同时推开了他。绯潜被推开时,尚急喘着气,神情间还留有些许茫然。半掩在发间的虎耳抖了抖,他下意识去捉奚昭的胳膊:“昭昭?”“真有人,我这回听见了。”奚昭理了下散乱衣衫,抬手捧着他的颊边,亲了下他的脸。“可——”“回来再说吧。”下去时,奚昭眼神一落,瞥见了他目下的情形。再抬眸时,她道,“你可以先自己玩一会儿,不过记得小声些。”话落,她径直出了门。起先她以为是薛无赦在敲门,但又觉得他应该没那耐心。要是第一回 没敲开门,估计就已经在外面喊她了。随后又想到元阙洲。八成是他,估摸着是找她有事。开门后,她一眼就看见了薛无赦。他抱着哭丧杖站在台阶下面,满眼探究地望着她,似在为何事而不解。但敲门的并非是他。而是站在他前面的蔺岐。天光黯淡,瞧不出他的神情如何。见着她后,他眼眸微动:“昭——”“找我有事么?”奚昭打断他。蔺岐稍怔。虽不明白缘由,可他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改口道:“寨主醉酒,代他来问——可有何处安排得不妥?”薛无赦已转至他俩身旁,挑起眉梢。那大寨主脾气如此怪么?方才还将这人当贵客,转眼间就支使他来问东问西了。奚昭道:“房里太暗,我四处找过,都没找着蜡烛,不知道要去哪儿拿?”“随我来吧。”蔺岐道,转身往外走去。薛无赦紧跟而上,步伐轻快。“我跟着你一起去。”他语气自然道,“免得出什么事。”奚昭却摇了摇头,又看一眼暗沉沉的房间。薛无赦瞬间明白过来了——房里还有头大猫,也不知这会儿醒没醒。“行吧,那我在这儿等。”他用哭丧杖敲了敲掌心,“要有什么事,就直接喊我名字——若不方便,就往无常印上送一道灵息,我随时能过来。”奚昭颔首,随后离开了客舍。两人一路上谁也没说话,直到走至一僻静处,她才开口:“小道长,找我有什么事么?”蔺岐顿住,垂眸看她。天际一轮明月,映照出那瞧不出情绪的脸。奚昭清楚看见他的眼眶渐有微红。不多时,他别开眼神,但随即又移回,看向她。他没提起其他事,而是问道:“方才见你咳嗽,可是何处不适?”奚昭一怔,好半晌才想起来刚刚在宴厅的事。她道:“没事,就是喝水呛着了。”蔺岐:“周围有人,不知你缘何要来此处,故此未作惊扰。”奚昭听明白他这是在解释刚刚为什么没跟她说话,点点头:“我知道。”蔺岐又垂下眼帘,掩住眸中多半情绪。“当日在月府,我以为……”话音戛然而止。哪怕仅是想起当日那情景,都足叫他摧心剖肝,更没法说起此事。奚昭解释:“本来是要告诉你的,但是月楚临不是在那儿么。怕让他发现什么端倪,只能不说。”“我知道,如今平安便好。只是……”蔺岐稍顿,“只是那日饱受身碎之苦,可会难受?”奚昭一怔,概没想到他会提起这茬。她想了想说:“要是难受我也不会挑这法子了,就是血吐得太多,连话都没法说。”她有意将话说得轻松些,可蔺岐的神情却不见好转。他长久注视着她,好一会儿,才缓抬起了手。似想碰她的脸,但指尖快挨着时,却忽又停下。“昭昭,”他轻声道,“便是不难受,概也受尽磋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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