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始终固执地扒在他的头发上,鼻血又流了出来,他抬手又抹掉了。脑子里空荡一片,耳边就只有霍格平稳的呼吸。他的身体明明很疲惫,却怎么尝试都睡不着。那个画面又开始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霍格被别人抱在怀里软弱无骨的样子。上将大人虚弱的样子,被别人看到,骆桑不知道心里是一股什么样的感觉。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双眼,仰靠在椅背上,又把冰冷的金属镜框架在鼻梁上。“骆桑……”骆桑浑身一震。是上将大人的声音。他赶忙垂下眼睛去看床上,却在触及到霍格不加任何防备的眼神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异样。他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自己的整张脸,一言不发地就往外走。他不想让上将大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这副曾经最令人畏惧的样子。“骆桑…”声音又软了许多。骆桑的脚步逐渐放缓,他的心砰砰狂跳。他明白自己舍不得走,可是他又不得不面对这样的自己又一次被除当年之外的人看见,而且还是自己的爱人。“骆桑…”霍格已经完全清醒,他自然是看见了骆桑的样子,但除了刚开始略微的惊讶,他也没有过多的想法,他只是喊着骆桑的名字,因为他在对方的背影里,看出了他对此刻的自己的抗拒。或许你愿意回头看看我。霍格没有说出口。霍格的离开,并不美好的重逢,骇人的模样,与曾经的记忆,无一不在压垮着骆桑。再一次听见霍格的呼唤时,他终于还是不忍心地放下了双手,转身面对他。霍格看见,那张脸上的神色沉默而又悲哀,像是求救,又像是妥协,他青绿宝石的眼瞳里流转着波光,里面深刻地印着一个自己。缓了许久,霍格才听见他破碎的声音:“三个月,上将大人,你离开了三个月。”霍格之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自然不知道时间的事情,他以为自己只是离开了十几个小时,他甚至在疑惑,一天不到的时间,为什么骆桑把自己搞得如此憔悴。“抱歉,我不知道有那么久。”霍格是真的感到歉意,骆桑的眼神像两把利剑戳中了他内心的柔软,他叹了口气,艰难地抬起被打着吊针的左手,“过来。”多日的思念与委屈,纠集在心头几乎快成了郁结,他一如往常,顽强地建起高高的城墙,他以为自己可以承载所有的情绪,但在触及霍格温柔的目光时,前所未有的,他的悲伤全面崩盘,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前两步还走得十分淡定,但后来几步几乎是跑的,他摘下碍事的眼镜扔到一旁,轻柔的拢住了病床上的霍格。他一直飘零的心,终于在此时有了真实感,呼吸与心跳伴随着温热的体温毫不吝啬地传递过来,骆桑这才觉得,霍格是真的回来了。他埋在霍格的颈间,医院里最重的消毒水味也没能呀掩盖住玫瑰花香的安抚信息素,如同一双柔软的手,代替霍格轻抚在骆桑的肩背和发顶。骆桑悄无声息的哭了,隐忍再隐忍下,他还是选择了短暂的懦弱,肆无忌惮地将泪水挥洒在爱人的肩颈。霍格感受到了那股湿热,偏头过去与他靠在一处。骆桑保持着这个姿势大约有七八分钟,他控制着自己没有把全身的重量压到虚弱的霍格身上。在眼泪终于堪堪止住后,他亲昵地在霍格鬓边蹭了蹭,才抬起头绕过床尾,把被扔的老远的眼镜架回去,坐在原先的那个靠背椅上。骆桑坐下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沉默着低下头,即使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喊大叫着想要再次依偎在霍格身上。“眼睛很漂亮。”霍格突然开口道,半秒后,又补充了一句,“头发也是。”骆桑惊讶地掀起眼皮,望向歪着头对他的霍格,后者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不漂亮的。没人觉得漂亮。”骆桑心里很开心于这个说法,但是他仍有顾虑,他怕上将大人只是安慰他。霍格又不看他了,转而去看天花板,半晌后,才轻声答道:“我不喜欢说假话。”心里有什么地方被重击了一拳,骆桑张嘴却说不出来半个字。彼此想念依偎的两人,就这样相对着默了很久。霍格身上很疼,但不想睡,骆桑很累,但睡不着,因为有些话还没说完。“你想我吗?”这话是霍格问的。他想起骆桑说自己离开了三个月,对自己来说不长不短的时间,但在骆桑那里好像不是这么回事。此话一出,骆桑不由得又红了眼眶,苦涩的感觉在嘴里漫开,他嘶哑道:“想。”仅仅是一个字,骆桑觉得自己似乎经历了莫大的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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