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慢吞吞地蹲下来,唇边挂着一抹邪笑,他用手撑在脸放在膝盖上,对在地上无法起来的霍格道:“这个地方,你当时可是待了,我数数……二十二天,我以为你最喜欢这里了。”“为什么……杀骆桑……”血淋淋的指尖扣在洁白光滑的地板上,留下五道骇人的血痕,霍格抓起那段钢筋,试图从地上撑起来,可是力量不够,撑到一半就又摔回去。他重复了数次,安瑟也盯着他看了那么久,等霍格终于从地上起来,安瑟才出声:“你不应该喜欢他的。他被你喜欢,算他倒霉喽。”霍格站直身子,脸颊边青肿,眼前也已经模糊一片,他踉跄几步,举起钢筋正正对着同样站起身的安瑟:“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为什么要挖我的腺体……为什么摧毁重舰……为什么背叛人类!”疼痛已经覆盖全身,霍格身体达到极限,已然麻痹了神经,他靠着自己仅存的毅力支撑着好似比平时重上一百倍的身体,嘶哑咳血的嗓子爆发出最后的质问。闻言,安瑟渐渐收敛笑容,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漆黑的瞳孔透过玻璃望过来,仿佛无止境的深渊。”是人类先抛弃我的。”安瑟的脸上似乎出现了挣扎的神情,但霍格已经不知道了,这句话后,他实在承受不住地倒了下去,那一刻,冰冷的地板似乎才是他的归宿。安瑟站在玻璃外,伸出手贴在玻璃上,与霍格的身影重合,他静默片刻,便转身离开。霍格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母亲在自家的厨房里忙碌着,父亲在客厅里看着早间新闻。热气腾腾的锅里煮着嫩白的青菜面,母亲特地嘱咐他记得往里加些辣油,正当他疑惑着家里没有能吃辣的人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父亲喊着他的名字让他去开门。他擦了擦手上的水,快速跑到门边,一开门,迎面递来一束盛放的星空玫瑰。“生日快乐,霍格。”玫瑰往一边歪去,露出花束背后的人,那人留着微卷的亚麻棕色短发,戴着有平衡链的金边眼镜,眼角的泪痣在雪白的肌肤下分外显眼,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衬衫和棕色的长裤,外面罩着一层园艺师的大褂,脸上还有些许的泥土。“喜欢吗?今早现摘的!”千言万语,心头涌上一股委屈的冲动,声未扬泪先落,他张张嘴说不出一个字。他想起来了,这是在做梦。骆桑已经不在了。“你怎么了?”梦里的人见他泪流满面,紧张地用手去抹他的眼角。霍格还是没有说话,他怕这场梦轻易就醒了。可是事与愿违,他还是没能继续停留,梦醒时分,他失控地喊出那人的名字,可最终话音落归空处,无人应答。他在一片黑暗中苏醒,疼痛伴随而来,他摩挲着四处艰难地靠到墙壁上,黑暗仿佛洪水猛兽,一张口就能将他全然吞噬。头顶没有星空,鼻尖没有花香,残酷的现实无情地鞭挞着他,告诉他刚才的是梦。安瑟说的对吗?骆桑是因为被我喜欢才落得如此下场吗?不对,一定不对。可骆桑不会回来了,他永远留在了那片废墟里。胸口上的那道伤疤,是不是很疼?他想这么问,可是他该问谁呢?第79章“重舰处理好了吗?(天陨语)”安瑟一如往常地侍奉完天陨女王,半披着长袍从里面走出来,在门外侍从的手上接过干净帕子,把脖子上的汗水擦了擦。侍从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毕恭毕敬地回答道:“人类的舰船破损严重,目前正悬停在紫宝石上。(天陨语)”紫宝石是天陨星唯一的一片海洋,天陨比地球小了数倍,这片海洋是天陨人的宝藏,在他们的语言中,他们将它称为“戴孟德”,也就是宝石的意思。安瑟点了点头,调转方向走向关押霍格的地下室,压低声音问:“重舰里面的人类都清理出来了吗?有没有再派士兵去巡查?(天陨语)”侍从摇头:“重舰太大了,我们的士兵还没有走到一半。(天陨语)”“加快速度,我要找的人还有一个没有找到。我的命令就是女王的命令,你记住了。(天陨语)”楼梯下到半层,安瑟突地回头望他,那侍从与安瑟那双有别于他们的眼睛对上,吓得浑身一抖不知所措。“走到这里就可以了,滚吧。(天陨语)”那侍从疯狂点头,然后连滚带爬的往楼梯上去,中途被自己的长袍绊倒好几次。安瑟以为,让霍格自己冷静一晚,他就会再次见到那个心如死灰漠视一切,完美的战斗机器,然而事情并不如他所愿,在他踏进霍格视线的瞬间,一股燃烧着浓浓恨意与怒火的情感隔空传递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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