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景飞鸢这贱人竟然如此下她和儿子的脸面!等会儿她若是脱下了这一身华服,换上半年前的粗布麻衣,挎着个小包袱狼狈走出来,这不是明显告诉了世人,这半年她和儿子是在吸儿媳妇的血过日子么?左邻右舍要怎么看她和儿子啊?她一口血哽到喉头,她手指甲掐着掌心,惨白着脸缓缓望着景飞鸢,那眼神,仿佛要吃人。她咬牙切齿道,“景飞鸢,你不要欺人太甚!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莫要把事做绝了把路走绝了!”景飞鸢淡定凝视着赵钱氏。她说,“跟你们母子俩这样的豺狼,为何要留一线?留着你们下一次又来下/药害我么?把事儿做绝了才好,彻底断绝了来往,你们便害不了我了。”围观群众又忍不住鼓掌叫好。赵钱氏看着景飞鸢,又看着那些邻居们丑恶的嘴脸,她的心,快要被恨意扭曲到变形。她狠狠掐着掌心,咬紧牙关看着屋子里的摆设。她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看这样东西,是景飞鸢后来添置的。看那样东西,是景飞鸢买来送她的……再看向其他的,还是景飞鸢买的……整个屋子,属于她的东西没有几样。她该怎么收拾?这根本没法收拾啊!赵钱氏眼泪抹了一把又一把,彻底陷入绝望的时候,院子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道悦耳的嗓音。“景家姑娘,你何必如此赶尽杀绝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对一个老人家咄咄相逼,你不觉得你做得过了么?”骄阳郡主拨开人群走进院子里。她冷冷凝视着景飞鸢,“就算老人家曾经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她好歹是你婆婆,是你叫了半年母亲的人!你对你昔日的母亲竟然也能如此狠心,如此恶毒,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景飞鸢蓦地回头看去。又是这个郡主!她真没想到,哪哪儿都少不了这个骄阳郡主。呵,还真是个护夫宝啊。就算赵灵杰前世对这个郡主再好,可赵灵杰和赵钱氏如今已经身败名裂了,母子俩犹如阴沟里的臭老鼠人见人厌,这种情况下这郡主为什么就非得凑上来,把自己也弄成跟赵家母子俩一样臭不可闻的人?蠢不蠢?景飞鸢平静凝视骄阳郡主三息,然后跟随所有人一起对骄阳郡主行礼。行过礼后,景飞鸢直起身。她不卑不亢地说,“郡主又是来帮赵家人的么?”骄阳郡主自然不肯承认,她如今才十一岁,她可不敢跟赵灵杰传出什么事。她怒道,“你胡说什么!本郡主不是帮赵家人,本郡主是见不得你这么欺负人,站出来打抱不平罢了!”景飞鸢轻笑,“欺负人?郡主您是不是没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指着这个宅子,说,“半年前我嫁给赵灵杰的时候,赵灵杰母子俩住的是西街的破落院子,是我见那院子里嘈杂影响赵灵杰念书,于是拿我自己的嫁妆银子买下了这个院子,把赵灵杰母子俩接到这儿享福。如今赵家母子恶毒害我,我与赵家人恩断情绝,郡主难道认为,我收回我自己的宅子不应该?郡主难道认为,他们赵家母子俩还有资格厚着脸皮赖在我的宅子里?”她凝视着骄阳郡主,一字一顿,“难道,郡主是想逼我这个被赵家母子俩加害过的苦主,继续当冤大头拿银子供养着他们不成?”不等骄阳郡主说话,她又慢慢说道,“安亲王英明神武刚正不阿,郡主是安亲王之女,想必郡主也定如安亲王一般公正,不会凭着自己喜好肆意欺压百姓吧?”骄阳郡主被问得一噎。她自然不能承认。她就算再想弄死景飞鸢,她也不能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个黑白不分、无理取闹的蠢人,泼妇。她咬牙盯着景飞鸢,冷哼一声,“本郡主何时那么说过?本郡主说了只是见不得你欺人太甚,我见不得你对一个老人过于苦苦相逼,这才挺身而出。”她心里清楚,她今天跟景飞鸢争论再多,她也没法占理,毕竟这宅子是景飞鸢的,人家要收回去天经地义。那么,她让这宅子不是景飞鸢的不就行了?骄阳郡主眼珠子一转,勾起嘴角慢悠悠地说,“我不跟你争论那些,我瞧着你这个院子环境挺不错,我看上了。”她睨着景飞鸢,得意洋洋地说,“这院子本郡主要了,你出个价吧。”景飞鸢闻言一愣,随即眼神微暗。骄阳郡主这是想买下她的院子,然后继续给赵灵杰和赵钱氏居住?拿银子砸她,把她的院子继续交给她厌恶的仇人住,等于强行摁头让她服软,这郡主真的很会恶心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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