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飞鸢气笑了。她冷声问,“在大人眼中,他和他母亲将民女当成娼/妓使,也不叫过错?”崔主簿皱紧眉头,“他只是一时糊涂!你身为他的妻子,你应该体谅他才是,他有那种病,他本来就敏感自卑,他是为了求子才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如今他也后悔了,也得到惩罚了,你怎么就揪着这事儿不放呢?”景飞鸢侧眸看了一眼赵灵杰,“他可不是一时糊涂。”景飞鸢慢慢说道,“六天前,他和赵钱氏便收买了我娘家带去的婢女杜鹃,让杜鹃跟我那忠心耿耿的谭嬷嬷打了一架,故意逼走了谭嬷嬷,又让杜鹃离开我身边,他们就是为了让我身边无人可用,方便去道观实施他们的计划——大人您瞧,他们母子俩从六天前就开始谋划,并非一时一日的算计,他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对我心软,也没有放弃这个计划,这还叫一时糊涂?”说到这儿,景飞鸢补充,“他这叫处心积虑,蓄谋已久。”崔主簿一时哑口无言。他又换了种说法,“就算他是处心积虑想要做这件事,他也情有可原啊!你瞧,他和赵钱氏故意给你下了药,就是不想让你难堪,不想让你知道你的孩子并非赵家骨肉,他们是想让你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怀上孩子,到时候他们母子俩才好隐瞒此事把你的孩子当成他的亲骨肉来养啊!他虽然害了你,可是他愿意对你和孩子负责,他愿意一辈子养着你和你的孩子,只要你乖乖听话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些波折,这不是挺好吗?”他谴责道,“说来说去,都是怪你自己,你不光对不住他们母子俩的用心良苦,你还把一切弄成了这么糟糕的局面,搞得景赵两家都颜面大失,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景飞鸢沉默看着崔主簿。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说这人是真的迂腐大男子主义,还是故意跟她过不去。这种没脑子不要脸的话,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景飞鸢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不想跟这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理论了。她欠身行礼,温婉笑道,“大人说得是,民女受教了。”她抬头看着崔主簿,又慢慢说,“民女见大人与赵举人惺惺相惜,大人对赵举人也颇为同情怜悯,不如大人开恩让民女与赵举人断绝关系,然后大人您去做赵举人的岳父,您把您家贤良淑德的掌上明珠嫁一个给赵举人?”崔主簿没想到景飞鸢会这样说,顿时气得一个倒仰!他指着景飞鸢怒骂,“你这女子!牙尖嘴利!尖酸刻薄!你若是不改改你的脾性,你迟早会被夫家打死!”景飞鸢微笑,“大人您怎么生气了?您也不愿意嫁女儿给赵举人是么?原来,您也知道赵家是虎狼窝,去不得啊,那您为何要大义凛然地推民女进那虎狼窝呢?”崔主簿气得脸色极其难看。他死死盯着景飞鸢。这贱人!对夫君不敬,对婆婆不孝,对他这个县衙主簿出言顶撞,他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这贱人,他官威何在!让这么个商户女骑在头上,他们读书人的清高何在?崔主簿冷冷盯着景飞鸢三息,一拍桌子扬声道,“来人啊!把这个刁民给本官拿下!”一直沉默的赵灵杰听到这话,蓦地侧眸看着景飞鸢。他嘴角勾起一丝笑,一副等着看景飞鸢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得意模样。景飞鸢不慌不忙地回头看着两个冲进门来的衙役。她冲爹爹和弟弟摇头表示不要担心,然后,在衙役冲到跟前,在崔主簿得意洋洋的时候,她抬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她将令牌高举。“安亲王令牌在此,谁敢放肆?”她冲衙役亮了亮令牌,见衙役惊慌止步之后,她又转身面向崔主簿。她亮了亮手中令牌,淡淡道,“主簿大人,安亲王府的令牌,您不会不认识吧?”崔主簿吓得慌忙站起身来,抬头盯着景飞鸢手中令牌。他眼神闪烁,忽然指着景飞鸢说,“你一个卑贱商户女,手中怎么可能有安亲王府的令牌?你少扯虎皮拉大旗,少在这儿装腔作势吓唬人!”他看向衙役,大声道,“别被她吓唬到了,咱们见过的达官贵人多了,她这么个装腔作势的商户女也能把你们吓唬住?上!把她抓起来重打三十大板!”两个衙役神色迟疑,“大人,要不要——”崔主簿冷笑,“怕什么!出了事有我担着,你们只管上!”衙役们盯着景飞鸢手中的令牌,迟疑着往前走了一小步。景飞鸢冷眼看着崔主簿,轻嗤一声,“看来,主簿大人今天是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非要跟民女过不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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