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的这个身份是假的,但白泽得到的师徒情不是假的。
陆行渊承了舒长老的这份情意,他从这里得到多少,将来就会回报多少。
林宗主对陆行渊的到来并不意外,瞧见谢陵和他一道也只是提了一嘴谢遥也在御兽宗总部。
谢遥看清谢道义的嘴脸,彻底心死,将自己的大部分势力从皇城撤出,不再醉心于皇城的一亩三分地。
总部对他的决定表示欣慰,他们瞧得上谢遥这个人,自然愿意给他一些便利,甚至帮他成事。
谢遥也借此机会好好休整,从新调整了自己的力量。对那些死去的护卫,他心怀愧疚,早晚有一日要替他们报仇。
御兽宗的修行和兽有关,其总部不在闹市之中,而是远离人烟,身在山川腹地。山间烟云缭绕,白雾翻滚,在青翠的碧波间,宗门气势磅礴,各式各样的妖兽随处可见。
御兽宗召回各二级宗门的主事,这几日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陆行渊他们到时,山门外飞兽成群,熟人间相互寒暄,有人喜笑颜开,也有人愁眉苦脸。
陆行渊和谢陵身在人群之中,他们二人敛了自身气息,并不起眼。
陆行渊留心观察,发现林倾山在这群人中的身份地位并不一般,来往寒暄的人同为二级宗门的主事,对他却十分客气,连带着随行的人也沾了光。
面对他人的恭维,林倾山看起来并不高兴,反而有些抗拒。只是大家都是同门,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没有直接拉下脸面。
偶尔有一两个人把视线落在陆行渊和谢陵的身上,也没有露出无礼的窥探和打量,而是看一眼就很快挪开视线。
林倾山左右逢源,过了好一会儿才摆脱那些人带着大家离开山门口,进入宗门内部。
御兽宗弟子人手一头契约兽,如今是各宗齐聚的大聚会,身为主宗的弟子更是忍不住显摆,把自己的契约兽都放出来。
陆行渊他们一路走来,见识了不少奇珍异兽,这让他不得不感慨御兽宗家底丰厚。
“其他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契约兽拿出来扔别人脸上,让别人仔仔细细地看一遍,你倒是沉得住气,对自己的契约兽是半点不炫耀。”
御兽宗内不禁飞兽飞行,但外来没有契约,只是驯化的飞兽有专门的安置点,不能带进来。
此刻陆行渊等人是坐在舒长老的白狐身上,舒长老自己很少坐,这会儿正心疼呢。
林倾山习以为常,见自己带来的弟子里只有陆行渊没有拿出契约兽,他有些惊讶。
陆行渊养了一只蛊雕这件事舒长老没有大声宣扬过,只和林倾山通过气。
林倾山当过那么多年的宗主,对弟子们的炫耀之心了如指掌。
若是换了旁人得了一只蛊雕,只怕不出一时半刻就宣扬的满天下皆知,陆行渊却是个沉得住气的,这让林倾山很看好他。
陆行渊笑了笑,他不是不炫耀,而是疾风一出来,他的身份基本透明。
“它比较懒散,不爱出来。”陆行渊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林倾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眉,不赞成道:“虽说珍兽难得,但也不能太宠溺。一旦它发现自己能够镇住你,它就会生出很多不必要的心思。”
林倾山提到自己的经验之谈,又道:“我记得你之前有一头机敏的银狼,因为没契约,没束缚,回归山林后就不回来了?这就是前车之鉴,驯兽要张弛有度,不能一味哄着,也不能一味欺凌,你可以像对待情人一样对待,但不能真当情人。”
林倾山说话直接,陆行渊下意识地看了谢陵一眼。
谢陵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林倾山说的银狼是他。
白泽这个身份来自他们坠崖那段时间,之后分道扬镳,陆行渊自然不能再拿他做幌子。
谢陵面带笑意,冷飕飕地问道:“原来你还养过狼?”
陆行渊还未作答,林倾山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的视线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试图为陆行渊挽救一二:“此狼非彼狼……”
话音未落,舒长老已经伸出手揪住他的后衣襟,把白狐留给陆行渊和谢陵,带着其他弟子躲远了。
谢陵见他们跑的飞快,轻叹一口气道:“我又没有生气。”
陆行渊发出一声闷笑,谢陵立刻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戳着他的胸膛道:“有我一个不够,还想在外面处处留情?”
陆行渊习惯性地抬手揉了揉他的耳朵,道:“白泽养的狼,和我陆行渊有什么关系?”
谢陵小幅度地抖了抖耳朵,陆行渊的答案无懈可击,白泽的银狼,陆行渊的谢陵,他们彼此成双成对,谁也不会少了谁。
谢陵没找到茬,有些不服气,正想着如何扳回一局,就听到有人道了一声:“十七弟。”
陆行渊收回自己的手,二人寻声而望,谢遥和红尺素就站在他们前方不远处。
谢遥大步而来,笑道:“我刚才还在和红长老说笑,猜测你们要什么时候才来,没想到一转头就遇上了。”
谢遥的手腕上金蛇游走,瞧见陆行渊又直接炸鳞。陆行渊低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谢遥抬手轻抚它的鳞片,道:“它还是一如既往的怕你。”
金蛇的体内寄宿着司文的灵魂,司文不怕陆行渊,但金蛇无法忽略陆行渊身上的恐怖气息,每一次看见他都忍不住鳞片炸立。
在不知道陆行渊的身份之前,谢遥一直以为金蛇害怕的是陆行渊的契约兽,现在他才明白那不过是陆行渊忽悠他的幌子。
“白师弟,你的这张面具确实很好,但总不能戴一辈子吧?”金蛇在谢遥的安抚下逐渐冷静,谢遥看向陆行渊的面具,意有所指。
一旁的红尺素不明真相,随口道:“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怎么总遮着脸?”
陆行渊笑了笑,道:“当初是因形势所迫,现在却是骑虎难下。”
白泽这个身份牵扯不多,但陆行渊本身牵扯甚广,他来了就是诚意的一种,现在需要谢遥给他一个准话,而不是含糊其辞。
谢遥明白他的意思,逗弄手上的金蛇道:“师弟就是师弟,还能有假不成?怕的就是你不乐意。”
谢遥曾经拥有的一切随着他和谢道义闹掰,都成了过眼云烟,他需要新的势力,新的盟友,而陆行渊无疑是最强的选择。
留在御兽宗这些天谢遥仔细想过,皇城有那么多的人,陆行渊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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