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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老宋刚才还偷摸骂她傻,说她那手上伤口深,找什么借口躲不开活。
是能找到借口,可是不好意思。
尤其是看到阿爷那么大岁数一天一宿没怎么睡,腰都累得直不起在割草,给来回走的路修出来,她怎好意思坐在那不干活。
白菜汤锅支在外面有一个好处,大伙能聚在一起说说话,还能烤烤火。要不然就这些破房子,屋里炕上地上到处是土坯子,大家伙想凑一起都没地方下脚。
宋里正吃个差不多了,一手掏出他的小破本,一手掏出压根就没有烟叶子的烟袋锅。习惯性地讲几句,用嘴嗦口烟袋锅:
“趁着大伙都在,我啰嗦几句。
眼下是这么个情况,只能简单给大伙报报帐,都没买完呢。
你像,油盐酱醋,盐没买回多少斤,冬储菜就更是了,油呢,唉,连滴子芝麻油也没倒出空买呐,要花的银钱太多。
就不和你们细说了,我和福生,俺们俩掌握。”
大伙七嘴八舌道:“不用跟俺们报帐,阿爷,都说了多少遍了。”
宋富贵还端着碗站起身大声嚷嚷道:“要是花没了,阿爷和福生兄弟就招呼一声,不行俺们就去童谣镇做做短工,寻一寻,看看哪里有活干,完了想办法挣呗。”
“就你那眼神斜,谁敢用你啊,闭嘴,都听我说。有一喜一忧,唉。咱先说些喜事吧,”宋阿爷自个先叹了口气,看他那表情,怎么瞧都不像是要说喜事。
老爷子特意停下来,酝酿下最初听说那阵的心情:“今个,福生给咱松子卖了一百三十九两银钱!”
轰一下,大伙炸了。
被那些武泉县坏家伙祸害那么多斤,还能卖这么些银钱?
来到这片区域的人,也停住了脚。没想到第一次来,就能听到一百三十九两。
高铁头眼尖,将火把往远处照了照:“来人啦。”
那人从房后走出来,介绍自己,他是族长任尤金的儿子。
宋阿爷:“啥事儿?”他眼下听见姓任的就来气。尤其是福生和他大致学了救济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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