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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百姓们确实心里踏实了。
丧钟响,就像那只靴子终于落了下来。
没一会儿,跪在城门外的宋福生等人,头上就落了一层白。
雪无声地落在他们头上。
宋福生咬牙坚持,每当觉得冻得要支撑不住时,就会抬眼看向那些守城官和衙役。
那些人得摘帽,估计耳朵快要冻掉了吧?
这种时刻,多大的官也要和他们一样受罪。
宋福生这话说得没错。
因为此时陆畔两耳冻得通红,正一身孝服,背影刚毅,带着大批的禁卫军下跪。冷清的国公府,陆畔的那几间“实验室”里。
铁皮子车的画图,才画完车轴。
屋里陈列着,才制作三分之一的沙盘。
黑板竖在一旁,上面写满字迹。
给父亲讲解这些。
父亲常年在外,说话做事糙得很。
总是打岔,总是嫌他啰嗦,还埋怨母亲怎么给教的,连讲话也一板一眼,似乎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事情。
大年三十,全家人终于聚齐,共同守岁。
父亲当着一众奴仆的面儿,大咧咧问,就没有相中的姑娘?也似乎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事情。
而此时,陆畔抬眼看向被扑簌簌雪花覆盖的皇宫,心想:父亲应是离目标地点更近了吧。
先皇驾崩很突然。
三十夜宴,出现见过百官,后半夜却惊得噩耗。
以至于,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以至于,大年初一,一宿没合眼的父亲,没有乘马车,再次骑上战马离家。
上马前,父亲有那么一瞬,身影僵硬了下。
不是从武之人,压根不会发现丝毫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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