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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福生又挑了下眉眨眼。
陆畔再次点了下头:放心,叔,夜间休息的也不错。
宋福生拍了拍自己的脸盆,陆畔立马就默默跟上。
宋福生脸盆里是热水,他在考棚里用小炉子特意烧的,正将一半热水倒进陆畔装有凉水的盆里,倒完后将小木盒放在井边石坛上。
陆畔先瞅了眼大半盆水:晌午不需要洗脸,洗脸也不需要用热水,叔刻意给他倒这么多热水,应是想让他沐发。
伸出手,陆畔就去摸宋福生假装不经意间放在井坛边的皂盒,才打开盒子他就知道自己没猜错,微不可及地嗅了下鼻子,恩,是沐发的。
宋福生眼里含笑,主要是笑,你看,这小子假如在他旁边舍号,他俩真的能打小抄,
与他多默契,一个眼神就明白啥意思,那小子摸皂盒和打开盒子的手速更是又从容又速度快。
人家也没偷偷摸摸,大大方方的表情,然后一般人还看不清动作。
就在宋福生和陆畔一人一个盆,在井边石坛上齐齐弯腰洗头发时,看守考生们的衙役无语。
干啥哪?晌午打水是让你们煮饭吃饭,都啥时候了还沐发?你俩洗个澡得了呗。
真的,就没见过这样的。
排号来井边打凉水的考生们,也很是侧目呀,他们不敢想,进贡院考试还能有这种洗头发的操作。
有个人的手就悄悄摸进了皂盒,陆畔额上全是沫子,闭着眼洗头就给此人手腕抓住。
“嗳嗳?松手,”谢文宇揉着手腕,疼死了要。
拧着眉看陆畔,干啥呀,又没有偷别的,他不就是想蹭点儿沐发的吗?
三天了,他也想洗洗好不?
后来,这个中午,谢文宇甩动着带茉莉香的长发,林守阳一手夹着脸盆回考棚,一手拽着一缕湿发闻了闻,还挺香,回头让管家也买。
还有王哲发,他就在宋福生他们后一趟考棚来着,打水遇见也蹭了顿洗发精,不洗要黏成了条,宋福生瞟了他一眼扬了扬下巴准许用。
陆畔觉得自己沐发完好像重生了一般,终于干净了一些,感觉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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