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凯哪有不应,忙让江絮说道,江絮言“我曾在瓜州渡口附近的村子住过几日,机缘巧合得知连应的营地所在,知营地靠北数里,乃是金燕山北岸,若能从山中埋人,入夜偷袭连应营帐,再避入山林间,扰乱其视线,或可拖上几日。”她停了下又道“只是此法需要一个人方才能行!”石凯闻言,觉得此法却有几分可行之处,若能成功,不仅能拖住连应,待少主归来,可攻入连应正方,或可直取瓜州,越想越觉得此计甚好,忙问道“是何人?”江絮道“孙明清,此人对金燕山十分熟悉,当初能从金燕山北岸逃至金城郡一带,对山间路径必是十分熟悉,如有他带路,此计可成。”闻是孙明清,石凯倒犹豫起来,道“此人奸诈狡猾,未必肯配合,若是到时候反水,岂不糟糕。”江絮笑道“石将军可知,这孙明清当初为何要逃离肃州?”石凯自然不知,他家虽是军户出生,但因其祖父年轻中秀才,早已搬离西北所,后他被抽丁入伍,亦是军中兵丁,徭役都做不完,哪里有时间去关注这些,他摇头,听江絮道“因为他与张家有仇,张家二郎便是死在他手上,而连应是张家的姑爷,这孙明清岂会自投罗网!”这事其实还有内情,江絮不好多说,她原也是听孟氏与人闲聊得知的,这孙明清与张二郎的媳妇偷情,被张二郎发现,两人扭打期间,孙明清不慎杀人,因是意外,当时卫所指挥使只罚了孙明清俸禄,并未做其他处理,张家自然不服,他家本就人丁稀少,张二郎一死,张家只剩张路一脉留存,张路多次上诉未果,只能眼睁睁见孙明清逍遥法外,是以知他夺权后,孙明清连夜就逃至瓜州,没想不过几日,瓜州就像张路投诚,他不得已才逃入金燕山北岸,从北岸悄悄入金城郡界内。江絮当初听说他被抓,就想到这桩荒唐事,那孙明清因指挥使包庇到无甚事,只那张二郎媳妇,被张家沉了塘,倒是可恨又可怜,这事虽没在军中起波澜,但却在西北所妇人圈子里掀起了波浪,是以她才会如此清楚。石凯不知还有这渊源,但他仍有疑虑道“江先生不知,这孙明清自被俘以来,并不听训,虽说有这渊源,亦也恐难为人用,这营中尚有几人亦是金燕山上的匪贼,不若由他们带路可行?”江絮摇头,道“非他不可,一来他认路,且颇善在山中作战,二来连应若见偷袭之人是他,必会更加上心。”换句话说就是,这孙明清更能拉仇恨,换了其他人,倒是起不了这作用,江絮不是不知他难训,不过她对他要求不高,只要他露面一次即可。石凯了然,道“既如此,便由我带着他,若是他起其他心思,我亦能防范些!”“不可,城中还需石将军留守,将军只需借些人与我便可!”她说着叹气道“只此事凶险,将军可与这些人说清,莫要强求!”偷袭一事,说起来简单,若是不幸被抓,哪里还有命留下,若非此时已无她法,江絮亦不愿意见人去送死,况且她自己也在其中。石凯听她要去,自然不同意,劝她将舆图画出来,他在派其他人前往,江絮对此十分坚持,两人相持不下,还是石凯妥协。是夜,江絮领着孙明清,并其他将士共一百人偷入金燕山,从小道绕行至金燕山北岸处,众人趁夜色,埋伏在周围,待凌晨时分,天色昏暗,江絮带几人绕到后方,点燃烟火,那孙明清持一柄长枪,带人诛杀门口守卫,那连应正在睡梦中,被惨叫声惊醒,衣服都来不及穿,出帐篷来,见来人尽是孙明清,怒道“狗贼,我正无处寻你,你到送上门来!”急忙召兵,忽见粮草方向处浓烟四期,大惊失色,尽是顾不上孙明清,忙唤人救火,孙明清趁机逃入山中,江絮亦带人逃窜至山中,那连应恐人偷袭粮草,派多人看守,她根本无从下手,她特地选了烟大的草叶,故意选了那个方向,吓唬连应,待连应反应过来,众人已逃如山中,连应气的脸色通红,点兵入山中搜寻,誓要取孙明清项上脑袋。江絮与孙明清会和,那孙明清杀了几人,枪头滴血,正是快意,见江絮来,笑道“江先生好计,那连应这会子估计吓得都快尿了,痛快痛快!”自张家反叛他被迫逃入金燕山做匪,后又被陆文所擒,受了一身鸟气,无处发泄,方才他大吼下砍人脑袋,吓得连应脸都黑了,着实痛快。这孙明清自从被俘虏,因陆文嫌他狡诈,将他丢在营帐中必不重用,他自觉一身本事,对军中人多为不屑,江絮来点人时,他见江絮身量瘦小,娘兮兮的模样,对她颇看不起,但想着这多少是个表现的机会,他知陆文不喜他,想得他重用恐难矣,此次若能有所表现,到还有翻身的机会,至于危险不危险一事,他孙明清自从军以来,就没干过不危险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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