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收到信,得知此次乃是陆文率兵,他深知这陆文骁勇善战,不可轻敌,但他无法上阵,只好嘱咐手下将领李善,挖战壕固守高峰粮仓,莫要与之正面冲突,想拖延时间,一切等他恢复在做打算。那李善原是前朝大将,在西北一带颇有战功,有战神之称,他自觉身经百战,对赵观之言,并不放在心上,况如今我军刚拿下高峰粮仓,正是士气高涨之时,正当一鼓作气,打退陆家大军,躲梨县才是,是以他表面同意,内里到另有一番打算,赵观并不知情。时河东晋王世子府内,赵达接信报赵观得病一事,他道“此时领兵之人是谁?”那手下道“乃是归德将军李善。”“世子,这李善原是西北战神,我倒有些了解,此人虽战功累累,但为人骄纵,纵是二郎君嘱咐过,恐他亦难听劝,若冒然出兵,二郎君危矣。”说话之人身着白色绣竹叶直缀,头戴方士巾,容貌清俊,端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样,若是江絮在此处,定会大吃一惊,此人并不是旁人,正是她兄长江怀,可惜她远在西北,并不知河东之事。赵达在朝中见过李善几次,语言间知他确入江怀所说,当即唤人道“赵荣,替我备马,我要出门一趟。”第16章 败北河东府北隆街向西有一处甜水巷,这里的住户多是一些家境殷实的商户人家,不少是从祖辈开始便居住在此处,邻里街坊的,平日里走动交流的也多,只除了一户,他们是前几月刚搬来的,整日里关着门,并不与人沟通,有那好奇的问几句,但都打听不出什么。此时,巷口正有一穿青衣带幞头的小子走来,他敲了敲那户的门,不多时,便有人来开门,女子着姜黄衣裙,系红色汗巾子,圆脸皮肤微黑,她往外看了看道“胡小郎,怎么是你?我还当是我家大郎君回了?”胡小郎道“正是要来说江朝奉的事。”他说着,就听屋内女人喊道“阿琪,是谁敲门?可是大郎回来了?”阿琪领着胡管事进内,道“夫人,来的是世子府的胡小郎,他帮大郎君传话来。”屋内女人走出来,她穿灰蓝衣裙,头发挽髻,苍白的脸上布满疤痕,胡小郎见她,行礼道“江夫人安,江朝奉昨日已随世子去高峰县办事,特命小的来告诉夫人一人,免你担忧。”孟氏不知高峰县正打仗,只当他是出门办差,与世子一道,她是放心的,便道“这大热天的,还特地跑来,热坏了吧,快进内歇一歇,吃些冰饮子,凉快凉快。”这会子已经是夏末,正是秋老虎肆虐的季节,气温反倒比平时还高些。胡小郎年岁不大,他原是世子府的仆役,江怀入赵达麾下后,胡小郎常在旁伺候,江怀多有事便由他传话,孟氏与他倒也相熟,并不拿他当仆役看带,只当寻常孩子,胡小郎与他家常来往,知道孟氏脾性,到不推辞,由着阿琪到了碗冰饮子与他,喝过才离去。快到晌午,阿琪去厨房做饭,她原跟霍嬷嬷进世子府,世子府内仆役多欺她是西北来的,嫌她黑瘦,没少被讽刺,后来江家人来了,她就求了恩典出来照顾江家人,算是全她与江姨娘主仆之情,江家人少,事不多,孟氏和善,从不与她江百户腿脚不好,不常出来,要说麻烦些的,只有照顾江三郎的时候,他受过伤,好好的孩子,现在成了痴傻模样,谁都不认识不说,不开心就打人闹人,好在孟氏不常让她来,多是由她亲自照顾。此时梨县,陆文大军已到,梨县守将刘海成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天知道他近日是怎么过的,每天都做梦被李善带人攻城了,幸而大军来了。陆文做事缜密,让他细说一遍如今的情形,刘海成便将赵军情况一一细说,又道“少主,我听闻那赵家小儿生了重病,不能指挥,只能临时换李善替上,如此一来,赵军必人心惶惶,此时若率人进攻,正是大好时机。”陆文道“刘将军所言有理,但那李善往日称西北战神,战功累累,倒是一员大将,纵是赵观病重,亦不可小觑,此事还需再考量。”刘海成急道“少主,那赵家如今守着粮仓度日,不惧缺粮少食,我军粮草有限,如此拖下去,待那赵观恢复,我军粮草耗尽,如何还有胜算。”陆文未回他话,看向江絮道“江先生可有想法?”王通因城中事多抽不开身,此次并未随军,陆文遇事偏爱问她几句,有些事,江絮怕说了误事,不说又恐惹陆文不悦,见众人都看她,有种上课时被老师提问的压迫感,她只好道“少主,我倒觉得刘将军提议可一试,我叔父曾在李善麾下,对李善有些了解,李善虽善战,但颇为骄横,不若派人试探一二,待他主动迎敌,我军佯退,他必轻敌,当是我方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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