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望着这背影,思考这双方都是谁的人,她来此地不过半月,若说有想杀她的人,估摸只有周家,至于这位,多半是林敬不放心自己,派人盯着,不过到底是救了她的命,她道“多谢侠士救命之恩。”那人悠忽转身,剑尖直指江絮,冷声道“你来此究竟有何目的?”江絮一笑,道“我不是早已说过,我来此地,只为了寻旧友,你跟了我这么久,若我有其他心思,你早该发现了,不是吗?”那人盯着她许久,道“留你一命,倒不是不可,只是你需帮我做件事。”丁庄头点头道“可不是么,不与你闲扯了,还赶着多送几趟菜呢。”农人亦有农事要忙,也不再耽误,两人道别一声,彼此分开,身影渐渐消失在清晨的雾气中。周府,周家家主正在院中练拳,见周管家匆忙进来,面露急色,淡淡瞥过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周管事行礼道“太爷,门外有人称是朝廷使者,要来拜见太爷。”周太爷接过仆役递来的汗巾子,抹了把汗渍,缓缓道“来就来呗,好好招待他便是。”昨晚那几人没了消息,今天他不上门,倒才怪了。周太爷恍然道“原来是江少监,老夫早听闻江少监少年英才,当初力保金城郡一事,可是深得西齐人称赞,今日一见,果真气度不凡,倒不知朝廷派少监来,所为何事?”江絮道“周太爷谬赞,今日来此,乃是奉王中书之令,正有件事,要叨扰周太爷。”她说着,看了眼主位上的老人,他微眯着眼,似有些疲惫,但江絮深知这不过是只假寐的老狼,她继续道“周太爷也知,如今关中对我西齐虎视眈眈,王中书为此日夜忧心,若能得周家良马,我西齐军必定如虎添翼,那关中倒无甚可惧,若待他日陛下功成,太爷就是一等功臣。”江絮坐在厅内,打量着周围,河州缺水,这待客厅却是一处水榭,已经入夏了,水榭四周的荷花开得正旺,几尾鲤鱼在荷叶间欢快的玩耍,细听还有轻轻的拍水声,倒有几分江南风情,如此一处,便可窥见周家之富贵。不多时,有一老人入内,着褚褐色绸缎衣裳,步伐矫健,精神矍铄,眼睛清明深邃,他见江絮,笑道“老夫见过大人。”他说着,又请人坐下,道“老夫久不在朝堂,不知大人该如何称呼?”江絮知道此人能执掌周家多年,必是难缠的老狐狸,起身行礼道“小子江原,见过周太爷。”周太爷连声应道“即是为了西齐大业,周家自然全力支持,只是不知中书大人需要多少?”江絮一笑,道“中书之意是暂且先购三千匹,日后若有需要,再行购买。”周太爷暗啐一声,面露为难道“不敢瞒江少监,今年马匹配种不好,产出比之往年少了,三千匹恐是多了些。”江絮又道“周太爷莫要谦虚,以周家实力,莫说三千匹,便是五千匹,想必亦是不难。”周太爷叹气道“唉,少监不知,如今这光景难,往年朝廷与吐蕃经商,那里马种优良又实惠,便是自家马场里缺了些,还能买些回来补充,但如今商道不通,又遇着年岁不好,如今能拿得出手,只有不到一千匹。”江絮道“周太爷难处,我亦知晓,不过商道一事,中书曾在朝中与众臣商议过,深知这河州商道的重要,言语间,亦有重新开启之意,届时,若想要马种,不过是一趟商的事。”周太爷闻言一怔,追问“当真?少监可不能诓骗老夫?若真有此事,怎生老夫从未听闻过消息。”江絮正色道“商道一事,事关重大,我岂敢乱言,此事乃是中书亲口所言,只如今时机未到,中书恐引起误会,不曾对外公布此事。”丁庄头吧唧吸了口旱烟,才道“正是呢,周家姑娘过几日出阁,府里正忙着备菜呢。”那农人好奇道“不知是嫁的哪家郎君?先前没听说过。”丁庄头在府中自有相熟的仆役,比这村镇的老农知道的多,倒有几分显摆的意思,道“这可是个贵人,圣上家的郎君,当今的淮王殿下!”农人一听,忍不住咂舌道“阿弥陀佛,这可真真是贵人,咱河州也就周家人配得上了。”他知这人原是太子手下,当初西齐政变一事,若无他的证词,王通如何能扳倒淮王,此人与王通关系匪浅,他能知道些事,倒也不是不可能。思及此,他道“哎,商道能开,自然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只是如今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少监开口要三千匹良种,我这马场中实在没有那么多,还请少监体谅体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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