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于狐疑的看她一眼,不知她拦这下是何意。此人浑身血迹斑斑,再被踹上一脚,恐要被活活踹死,江絮不过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同情罢了,她不管萧于如何想,道“罢了,他如今这样,恐说不得话,还请王爷直言便是。”萧于闻言,不再卖关子,道“此人说他是你的小厮,特地来与我告密,告知我如今许州城中的兵力与布防。”江絮虽对他说盟友嗤之以鼻,不过后面所言确实有理,这人如此行径,若是萧于听信他之言,派兵攻打许州,许州城恐怕撑不到秦将军前来,已经落入萧于之手。且林文与赵硕尚且被困在许州,郡王必定无暇顾及其他,到时蜀地必要陷入战乱,关中四周本就危机冲冲,虽走了个王初和,刘盖、刘德两人亦非良善之辈,且还有南地的卢博,他多半是明显帝之人,恐又要趁机分一杯羹。萧于虽知此人说不得什么时候会反咬一口,但他此举,对此时的关中来说,确是好事,且他估计早就猜出此人不对劲,是有了此次邀约,一则表明自己的态度,二来送个人情给关中。事既已说开,两人不在久留,那假冒之人,连带着几坛子竹叶酒,萧于一并送与江絮,临走人不死心,又道“江娘子果真不考虑考虑,我虽无潘安貌,但尚且还能入眼,且府中清净,江娘子若愿意,必以王妃之礼待之。”江絮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多谢王爷,只我并无离开关中之心,只能辜负王爷的盛情。”萧于不在意的笑笑,上马车离去,江絮亦匆匆返回许州,如今萧于虽无心思,但许州布防能泄露,可见军中甚有纰漏,她还需的与吴郎将商议一番,谨防此事再次出现。只她方入城门,便见吴郎将满脸急色的候在城门处,见她来,才松了口气,道“可算回来了,我正想着要不要派人去接你。”江絮见一侧有人,只道“我无事,那萧于不过找我吃了顿饭,并未做其他事。”吴郎将道“他那边如今是小事,这正有个大事呢,方才收到郡王来信,说陛下薨了!”江絮一惊,待反应过来他说的话,不可置信道“此事当真?陛下为何突然薨逝?”吴郎将与她一同往府衙走,边道“郡王信中说是病逝。”他说着,忽然压低声音凑近了些道“听说陛下是听到皇后娘娘失踪之事,焦急之下,突然病重去世。”“娘娘失踪了?”江絮诧异。吴郎将点头道“这事郡王嘱咐了,只能与你说,不可让旁人知道。”江絮面色一变,看了眼地上之人,全然陌生,她毫无印象,她道“这不可能,此人我从未见过!”这人是谁,她不知道,但不难猜出是谁的人,如今关中搅局之人,除了河东府那位皇帝陛下,不做他想,此时泄露许州城的情况给萧于,其心思昭然若揭。只是令她意外的是萧于,他为何不趁机顺水推舟,拿下许州。萧于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笑道“先生如此聪慧,我说其他先生必定不会信,这燕郡王仅凭三万精兵,便能扭转渭东局面,活捉周士东,我虽有些兵马,但亦非燕郡王的对手,如此即便拿下许州,亦保不住,何必多次一举,徒增伤亡罢了。”他如此解释,江絮知晓这话不过半真半假罢了,示弱为假,当初燕郡王刚离开许州,他可没少派人来骚扰,如今改变心意,恐是当真被郡王拿下金州之事吓到了,这忌惮倒是真的。她道“王爷通透之人,如今乱世,百姓凄苦流离,关中与蜀地正该携手并肩,和平发展,共为百姓谋福祉才是。”萧于应和道“先生说的正是,关中与蜀地,当为盟友才是。”又道“今日原是想帮先生,将这卖主的刁奴交于先生处理,却未想此人竟是冒充的。”“幸而我未曾听信他之言,若是真信了他口中说辞,到时岂不白白落入他人陷阱,为旁人做嫁衣不是。”江絮了然,皇后娘娘失踪事关重大,但这些事处处透着诡异,明显帝刚搅和了蜀地,怎么会突然死了,而且赵沁为何会失踪?谁会绑架她?还是说她是自己离开的,可她不是刚生下大皇子,这个时候怎么会离开?但纵是她如何怀疑此事,如今远在许州,亦无济于事,且河东府自有晋王与赵达看顾着,她既然都如此起疑,赵达必定亦不会信这件事,只是真相究竟如何,恐还需要些时日才能知道。深夜,江絮早已入睡,忽然一阵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将她惊醒,她坐起来,有些口渴,便趿拉着鞋下床,窗外月色明亮,透过窗棂洒进室内,斑驳的树影落在地上,她握杯的手微微一顿,喝了口茶后,又轻轻放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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