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将窗户猛地一下放下来,窗台尚有未化的积雪,被窗棂飞起,扬了赵达满脸的雪水,他脸一冷,半晌,好笑的擦了擦面色的雪迹,眸中闪过几丝玩味,江絮以往,可不敢对他做这般无礼之事,她对自己是越来越放肆,她那样谨慎的性子,能做到这样已是不易。江絮不知道他的心思,裹了厚厚一圈,一推开门,冻得直哆嗦,立马就生了回屋的念头。赵达见她穿着臃肿,还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皱了皱眉,将身上的白狐氅衣脱下,递过去,道“换上。”江絮连连摆手,道“殿下,天寒地冻,卑职岂好夺殿下之物,殿下且快穿上,莫要冻坏了。”赵达哪里是三言两语能劝得住的,他将那氅衣往她怀里一扔,道“不穿就扔掉,一会冻着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赵达早在倒地之前,将两人对调过来,做了江絮的肉垫子。江絮感受到身下的温度,忙要站起来,却被人拉了回去,她一愣,抬眼见赵达眉眼带着笑意,一时有些看呆了,好一会,讷讷道“殿下,这于礼不合。”赵达并不放手,低声道“我又救了你一次,你不该给些谢礼吗?”“且这里只有你我两人,旁人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这一会。”江絮知道她该拒绝的,但赵达带着请求的语气,让她有些不忍心说出口,愣神之际,腰间的手臂,似乎握的更紧了些,她低了低头,她能推开他的,却又有不知道为什么没推开,许是就像他说的,没人会知道这件事,这里只有她与赵达。江絮一愣,这个时间,去行别山做什么?连赵沁都随着赵记返回永州了,难不成他要去给刘赞扫墓?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正捉摸之时,赵达已经打马离开,她无奈,只好追上去。两人一路往城外去,眼见着靠近行别山山脚下,赵达的马慢了下来,靠近她道“冷不冷?”江絮心道这不是废话,虽然穿了狐裘氅衣,但这里估计得有零下十来度了,又一路快马加鞭,她能不冷吗?要不是因为他是太子,她才不会出门,但嘴上依旧道“多谢殿下关心,卑职不冷,只不知殿下去行别山是有何要事?”赵达觑她一眼,道“嘴硬。”又道“我听人说,山上雪景甚好,想来江先生多半没见过,方才特意邀你来此。”江絮一怔,一时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憋了好一会,道“卑职多谢殿下记挂着,只卑职粗俗,实不懂欣赏风景。”赵达见她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好笑出声,道“江先生不必自谦,听江侍中道你自幼爱读山水异事,若是不喜欢,又岂会看这些。”江絮心道她看那些不过是打发时间,比之那些正经书,她确实更喜欢轻快一些的杂文趣事,山水游记,只不想被他误会,又一想,他这么早冒着寒风出门,就是因为记着自己喜欢这些,才会来此,心中有些难以言说的情绪,一时竟不忍心出口反驳。两人至山脚下,下马步行,天还未完全亮,视线有些昏暗,又因雨雪,简陋的台阶已经结冰,江絮不敢走太快。许是多日不曾行军,身子比之以往虚弱了不少,走了约一个时辰,她已有些气喘吁吁,真的想回头问一句,这风景是一定要看吗?赵达在她身后,见她身影顿了下,虽不听她抱怨,但已经隐察觉她的心思,裹在狐裘里,好似一只炸毛的狐狸,勾了勾唇角,道“累了吗?要不要我背你?”江絮被这话吓得一个激灵,要大晋太子背她爬山,她何德何能,再说,就是她敢让他背,这天冷雪滑的,别到时候两个人一起摔下去,那可真是要出大事了,立时回头道“殿下莫要说笑了!”赵达早知她不愿,亦不勉强,温声道“以这脚程,还有半个时辰可到山顶。”江絮闻言,顿时没了说话的心思,她下意识呼了口气,复又往上爬起来。赵达在她身后,小心盯着她的动作,可惜她步履平稳,再无方才的不耐的模样,方才那句话,多是真吓到她了,还是一如既往的老鼠胆子。待上了山顶,方松了口气,抬眼见太阳已升入半空,她原还以为,赵达想让她看日出,这会子却猜不到了,她站定往下看了眼,积雪覆盖的深山,白茫茫的一片,连只鸟雀都不见,天地间寂静仿非人世间。赵达着黑色氅衣,在雪地里十分显眼,朝她走来,道“时辰正好。”江絮不解道“殿下所言的是何物?”说着,转身往外走去,临到院门,又扭头嘱咐一句“再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想一想。”江絮见他离开,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狐裘氅衣,白狐皮毛,柔软雪白,这质地,可不是她用钱就能买得到的,她身上穿的,都是临时在成衣铺子买的,如何能与这狐裘想比,就抱在手中这一会,都觉得暖和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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