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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听得动了情,倒是真被说得落下泪来。
她兀自难过了许久,才对身边那位陌生人道:“这司姑娘真是太伟大也太可怜了。”
那陌生人是个年轻男子,一身白衣,戴着一张银面具,虽瞧不见他容貌,但看他周身气度,清逸出尘,不是凡夫俗子。他并未搭话,正一边听说书,一边仔细地为身边轮椅里的熟睡姑娘轻扇扇子。
那姑娘也是一身白衣,一张银面具,头发挽着简单的髻,发间只有一支古朴简陋的铁制发钗。她躺在木质轮椅里,睡得很安静,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若不是她的胸膛还有微弱起伏,会叫人以为她已经死了。
旁边一位大爷小声解释道:“那位公子在我们这儿足有六七年啦,几乎每隔几天便会过来听说书,最爱听司姑娘这段故事,每次听完就走。他身边那姑娘总是昏沉沉地睡着,没有一次醒着的时候,也不知是生了什么病。哎,真是可怜。”
小姑娘点点头,收回了好奇的目光。
一段故事说完,那位公子放下一锭碎银子,推着姑娘走出了茶肆。
来听说书的这位公子与姑娘,正是顾尘光与司予。
当年那一战后,司予在华阳山将养了整整三年,养得丹田与情根都重新长了出来,可人却始终不醒。
众人想尽法子依旧无法将她唤醒,顾尘光便带着她来了明司镇,买了一处小宅子,过起了不问世事的日子。
从茶肆到宅子的这条路,他推着她走了整整七年。路的两旁每年都会有变化,脂粉铺变成了酒肆,沿街打闹的稚子入了学堂,隔壁邻居唱哼的曲子换了好几轮,脚下的青石板裂了又换新,唯一不变的,只有茶肆里说书先生的故事,和熟睡着似乎永远也不会醒来的司予。
顾尘光带着司予回到家。
见日光正好,他便将她抱至树下阴凉处的竹塌上,替她揭开面具,又拿清水浸湿帕子,细心地擦去她面上与双手的浮灰,而后坐在她身边帮她扇风。
顾尘光一边轻摇扇子,一边与司予道:“予儿,今早收到了江师兄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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