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脸面,死皮赖脸也要缠着。“以前是以前,你能不能别提了?”陶斯年气恼,当年他们俩大学时蜜里调油那会总爱来这家吃。他觉得章远这是在揭他伤疤,让他想起自己之前有多容易被人拐了去。“好好好不提了,那你现在喜欢什么,我给你夹。”章远只觉得陶斯年像往常一样还是在耍小脾气,极力耐着性子继续哄着。“你在搞什么啊章大少爷,要约就约,直接说不行吗?章大少爷莫不是每次约人做那事都要如此亲切献上殷勤?可真够掉价的。”陶斯年越想越难受,章远只有想做那事时候才找他吧。是把他当来卖的了吗?还不用付钱的那种。章远让他一尺,他便再进一丈。两人关系都到床/伴/这个地步了,崩就崩吧。陶斯年话说难听,章远头一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还是被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这样说。笑话,他进会所,那些打扮妖艳、穿着露骨的男男女女,他何曾看过一眼?还不是为了堵住爸妈的嘴?让他们看看,他们儿子本来就是这副样子,并不是和陶斯年谈了场恋爱就喜欢男的了。章氏在京圈家大业大,就他一个独苗。所以传宗接代、继承家业是必须的,商业联姻、家族发展是一定的。章家父母已经钳制了章远的未来。章远可以花天酒地,可以胡作非为,但绝对不能和一个男人结婚。章远实在胸口发闷,拳头握得咯吱响。陶斯年那句“可真够掉价的”一直绕他耳边。章远以为陶斯年这是在嫌弃他。嫌弃他在外面浪荡不断,现在还死皮赖脸回来缠陶斯年。他实在想向陶斯年坦白一切,说他自始自终都只有陶斯年一个人。可他哪敢让陶斯年知道那组裸/照已经泄露,现在在章远父亲手里?章远只恨自己没本事,还不能与父亲抗衡。突然又想起陶斯年最开始说的是“想约就约”。不由得轻笑,呵,原是当自己发/情找他来了。陶斯年说得急,暗自懊悔羞辱了章远。但见章远一直默不作声,先是生气,后又突然释怀,把陶斯年搞得一头雾水。又看见章远恢复了往日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的模样,不免心中真的生气。陶斯年心想,莫不是真的让他给说中了?曾经高傲不羁、意气风发的章大少爷,如今也是能为了讨会所的里的各种形形色色欢心,屈尊降贵哄人开心的人了?陶斯年越想越气,起身拉起椅子就要走,“章大少爷还是继续找那些人吧。我没福气,受不住章大少爷的好。”没料到被章远一把拽住胳膊,险些摔了个趔趄,整个人跌坐在章远腿上。“你干什么?放开。”挣扎中,陶斯年的眼镜掉落,视线瞬间有些模糊。陶斯年近视四五百度,现在没了眼镜,近处还好,稍远一些便只能看到外形轮廓。“可以直接说约吗,年年?”章远一手钳住陶斯年双手背在后面,另一手捏住陶斯年下巴使他正视自己。陶斯年已被章远抓得死死的,无法动弹。手腕被抓得生疼,又听到这一声饱含爱意的“年年”,陶斯年眼眶有些酸涩。“别这么叫我了,这也是以前的事情了。”没想到这次章远却没有像糖醋排骨那次一样顺从,语气强硬地说,“以前叫年年,现在也要叫,是不会变的。”“在我这里已经全变了。算了,我也懒得和你掰扯。毕竟,以前的事情,我回想一秒钟都觉得恶心。”陶斯年咬着牙强迫自己说出来,他不能再与章远胡闹下去了。凭什么章远可以没事人一样一身轻松地继续快活,他陶斯年却要在每个午夜梦回当初两人的大学时光惊醒?既然他放不下,玩不起,那就躲着章远罢了。章远听到这话一怔,猛地双手握紧,将陶斯年抓得更痛。什么意思?自与陶斯年分开,他将二人之间的一点一滴在脑海中过了个遍。先是拼尽全力与整个家族作对,接着拒绝父亲让他进入自家集团当总经理的安排,偏要到淮颂公司靠着自己的过硬本领做到技术部主管。往往艰难困苦到了极点,章远都须靠回味二人曾经的美好相处撑下来。他甘之如饴、视若珍宝的美好,在陶斯年眼里,竟是恶心至极吗?章远此时一身热血沸腾,把怀中的人儿抓得又紧又牢。“我现在叫年年,你却只想到以前的光景。莫非你心里还有我,怕我这一声声年年地叫,让你旧日重现,沉湎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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