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家的事,咱们哪里知道呢!”“唉,真是作孽!喜事变丧事!这孩子不懂事啊!”流言与非议针尖似得刺入二妹妹宋韵的耳中,方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眼圈还挂着红,泪珠子摇摇欲坠,显然不是个强硬有主见的人。但听着邻里数落长姐的不是,心里气极又怨极,抄起盆子舀上满满当当的水,一个箭步就往外冲。“走!都给我走!自家的活都干完啦?跑来管别人的闲事!”一盆冷水呈四散的弧度,泼走了扯口舌是非的街坊。宋韵故作完凶狠,越想越委屈,手脚并用合起大门,抽搭搭地扔下盆,走向西厢偏房。屋内,一圈人围在炕边,望着那面无血色紧闭双眸的女子,拉扯着窃窃私语。“娘,她死绝了吗?”攀在炕沿边最小的妹妹宋锦闻言猛地回过头,脸上还带着湿湿的泪痕:“你住口!阿辞姐姐没有死!她不会死的!”“嘁。”老三宋姝不屑于理会她,低嗤一声,然后用胳膊肘戳了戳自己的娘,怂恿道:“你过去看看。”二姨娘吞吞口水,小心翼翼将食指伸向宋辞的鼻息。随着那根手指的靠近,所有人的心都被紧紧提了起来。虽说心中忐忑,但大多数人都认定宋辞必死无疑。再怎么说那也是砒-霜,从古至今没有人吞了剧毒后还能安然无恙,无非是早一刻晚一刻罢了。“娘?”宋姝在身后焦急地催促:“还有气儿吗?”二姨娘收回手臂,与女儿对视一眼,轻缓地摇了摇头。那一刻,宋姝不易察觉地长长松了口气,眼底涌现出意味深长的窃喜,叉着腰分配道:“既然这样,那西偏屋就空出来了一个位置。”“二姐,以后你搬过来与小妹同住吧!这屋比咱们屋大,更自在些,不然总是让咱俩挤在小屋,紧噔噔的,谁都局促。”“还有。”她伸出手,上前去拔宋辞发间的簪子:“这支桃木簪想来长姐也用不到了,便送给我吧。”恰逢此时,院中忽然平地拔起一阵大风,将靠墙摆放的木板吹倒,砸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紧接着那股风满满当当灌进西厢房。霎时间,炕席、窗纸、茅草,众人的衣衫、发丝,皆被风鼓的“呼啦”一下飞扬到半空中。转瞬风去,事物重新落定。炕上死气沉沉的宋辞,突然毫无预兆的睁开了双眼……“啊!!”宋姝吓得惊叫一声,连连倒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后院正在打磨木条的宋朗山皱起眉头:“又怎么了这是!一天到晚没个安生!”“当家的!”沈之宜苦苦哀求:“算是我求你了,你去给阿辞请个郎中吧!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死啊!”宋朗山冷哼:“不是我舍不得花那银子!不信你自己出去打听打听,看谁服了砒-霜之后还能活?”“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回她!”“不孝女!胆子愈发大了!不就是定个亲吗?还胆敢闹上自尽了!”他越说越气:“白养她这么多年,真是赔钱货!”“既然她铁了心想死,那行,我不拦她。”一句句冰冷的言语犹如刀子般,扎在当娘的心上,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恨自己无用。正在沈之宜捂嘴啜泣的时候,宋家小儿子宋然跌跌撞撞跑出来,边跑还边喊:“诈尸了!阿姐诈尸了!”“宋然!胡扯什么!那么大嗓门叫左邻右里听了不丢人啊!”方五六岁的小男孩上气不接下气跑到两人身旁:“爹!我没胡扯,阿姐真的醒了,眼睛瞪得老大!嘴里还说着什么……”他挠了挠头:“哦,对,什么高压锅,什么脑震荡。”“去去去,一边玩去。”宋朗山吹了吹木屑,眼睛都没抬,自言自语:“近期你别进西偏房了,再把你给吓着。”大儿子听闻响动也好奇地走了出来,凑到宋朗山身侧:“爹,大妹活过来了?真的假的?”“活了好啊!这样与章家那门亲事就能做成了!他们家给的多,这下我的聘礼有着落了!”宋朗山叹了口气:“那可是砒-霜啊!怎么可能活呢?回光返照罢了。”长子沉默片刻,眼珠叽里咕噜转了一番,搓着手,试探性开口:“爹,其实还有个法子。”“或许,您听说过结阴亲吗……”西偏房里的宋辞刚刚恢复清醒,兜头就是这么一段对话传进耳朵。结阴亲?结他妈的什么阴亲!亏你想得出来!“我真是谢谢你一整个族谱。”她刚穿过来,口齿还没有融合的太灵敏,含含糊糊地不悦咕哝了一句。',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