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就是这样——他带着上辈子的记忆,重生了。前世他和陆元的初见,是在一次宫宴上。那个时候,陆元已经被老皇帝强行纳进宫里,立为陆贵妃。宫宴上,推杯换盏之际,群臣之间暗流涌动,宫妃们互相较劲,唯有陆元,像个局外人,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些。镇北王的女儿,年纪都可以做她爷爷的丈夫,强权之下的牺牲品。种种一切加在一起,其实都不足以引起裴子野的注意。他自小在京城里长大,在这座光鲜亮丽的皇城脚下,背后掩埋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他或多或少见过一些。下场比陆元惨烈的,只多不少。只是当他见到陆元时,却不是他想象中或感伤命运,自怨自艾,或为争夺皇帝宠爱,极尽精明的模样。而是对什么都毫不在乎,有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豁达感。裴子野当即觉得新奇,整个宫宴上,一直都关注着陆元的动向。在看到她借口溜出去后,他也顺势跟了过去。一路尾随,裴子野本以为她是要回去,没想到却越走越偏,直到陆元像是瞧见了什么,和她同行的侍女一起,在草丛堆里扒出一样东西。夜色昏暗,裴子野看不清楚,他刚要借着微弱的烛光,定睛一瞧,就听见陆元那个叫春桃的侍女说:“郡主,一个鸟窝,您捡来干嘛?”很快,传来陆元的回答:“这里面有鸟蛋,我们把它们烤来吃吧。”“好好的鸟蛋,还会孵出小鸟来,”另一位叫夏荔的侍女说,“郡主您忍心吃吗?”“都是食物,还要分个高低贵贱吗?”陆元瞥了夏荔一眼:“你要想孵出小鸟来,是打算你来孵,还是送回去,让大鸟孵?不说你会不会孵,你知道这窝是从哪课树上掉下来的?就算知道,你送得回去?”裴子野躲在假山背后,听得直摇头。清和郡主这番伶俐的口齿,不知师从何人。而且已经入了宫,她的侍女都没改掉以往的称呼,还是叫着郡主。不知道被别人听到,会不会从中大做文章。可这些都和裴子野无关,但他不知道怎么了,跟被钉在原地似的,走不动,只能听着陆元那一堆歪理邪说,看着她毫无顾忌,席地而坐,等她的侍女烤好鸟蛋,给她送去。在此期间,裴子野还听到春桃提起他:“郡主,之前宴会上,您可有看见宣平侯?”“看见了,那群小郎君中,就他长得最好看,不想看见都难。”陆元漫不经心地回应。夏荔惊讶道:“原来最好看的那位,就是宣平侯呀,那还真是可惜了。”陆元看向夏荔,问她:“可惜什么?”“奴婢听说,宣平侯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不少贵人见着他,都得避着走。”这种话裴子野听过无数遍,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可就在他觉得没意思,准备打道回府时,却听见陆元说:“你亲眼所见?”他脚步一顿,又继续躲着。却茫然不已,不知为何会这样做。“什么?”夏荔一怔,随后摇摇头,“那倒没有,这还是奴婢头一次见到宣平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陆元道,“你又没亲眼所见,也没和他接触过,怎么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况且宣平侯平时可能好玩了点,但你可听过他做了什么坏事?”裴子野愣在原地,心脏不规律地砰砰乱跳,似乎还有越跳越烈的趋势。接下来,他再也无法注意其他事物,只能全身心地投入到陆元的话中。他听到她说:“既然没有听过,那又怎么好在背后这么议论他。宣平侯祖上戎马一生,父兄更是为保家卫国,守城战死。这么传他,也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陆元说着,叹了一口气。她抬头望着月亮,中秋佳节,本该是团圆的日子,她却和父亲相隔数百里,无法陪伴在他身边。只是父亲还健在,她还能有个念想。可是裴子野从小就没了家人,踽踽独行至今,可能是贪玩了点,但他自小无人引导,又岂能要求他如他的父辈一般。陆元这么想,也这么说了。裴子野听在耳里,牢牢记在了心上。--------------------秀竹:我们侯爷呀,就没长爱情这根弦儿。裴子野:……第8章 第八章次日一早,天光未现,鸡还没打鸣,秀竹正熟睡,就被裴子野从床上扒拉下来。望着黑黢黢的窗户,秀竹哀嚎道:“我的侯爷呀,您看看窗外,看看这会儿除了偷鸡摸狗的,正经人家谁出门啊?”裴子野眉头一皱,一巴掌拍在秀竹的后脑勺上。秀竹脑袋一晃,瞌睡立即醒了大半,连连赔笑道:“侯爷,奴才不是说您。就算您今天,是去见您未来老丈人。但您看看这个天儿,老丈人也没起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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