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怔怔地看着男人快跑几步,临近她时,又放慢脚步,一步一步挪到她面前,嘴里不断叫着她的名字。她晃了下神,过会儿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幻影,而是实实在在地站在她面前。她两眼弯成两道倒挂的残月,轻声叫着他:“子野,你回来了。”镇北王堂屋,陆元和裴子野相对而坐。陆元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裴子野,从他越来越分明的下颌角,慢慢描摹到他坚毅的眼神。只是裴子野一触及到她的视线,眉眼瞬间柔和下来,仿佛含着一汪泉水,倒映着陆元的身影。“子野,你何时回来的?”陆元问,“之前在梨园,我还听人说你们大军还要几日才到京城,没想到今日就见到你了。”裴子野回答:“其实今日就到了,现在大军在城外,等候陛下召令。我说府上有些事儿,请假跑过来的。要是圣旨快到了,会有人来通知我。”想着陆元的话,裴子野疑惑道:“刚才在门口,看到好像有人坐马车离开,是你新交的朋友?”说着,他试探道:“是哪家的小姐,不知道我认不认识?”陆元摇摇头,说不是,但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安钰的身份,她想了下,实话实说道:“是禹王殿下。”“禹王?”裴子野一怔,随即惊呼,“先帝的六皇子,安钰?”“是他,没错。”望着裴子野一脸的震惊,陆元不解道,“怎么了,禹王他有什么问题吗?”问题大了去了,安钰那王八蛋还真是阴魂不散,前世缠着陆元,今生还不肯放过她,难道想一招鲜吃遍天下。可是一看到陆元的毫不知情的模样,裴子野到了嘴边的话,不由地咽了回去。要他怎么说,说她前世的养子安钰狼心狗肺,千万要远离他,但说出来陆元如何会信。不说她有没有上辈子的记忆,就算有,一个常伴身边十余年的养子,一个突然蹦出来毫无交集的野男人,如今不过短短几年的交情,能比得上养子更值得她信赖?裴子野眉头紧锁,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欲言又止地看着陆元。然而,当他打算问问陆元,如果他说安钰有问题,她会不会相信他时,暗一来报,说召令来了,最好现在动身回军营,否则可能会耽搁时间。听到暗一催促,陆元比裴子野还要急切,她起身拍拍裴子野的肩膀,让他赶紧去,别误了时辰,有什么话等有空闲了再说。裴子野背着陆元,悄悄瞪了暗一一眼,转头却冲陆元笑得十分人畜无害。他连忙应好,让陆元别紧张,他知道一条捷径,快马过去很快就能和大军汇合。说完,走到大门口,翻身上马,裴子野背对陆元,朝她死劲挥了下手,就攥着缰绳,两腿夹着马肚子,俯身向前方疾速而去。陆元站在门口,远眺裴子野驾马离去。这一次她没有率说回府,而是由春桃过来,提醒她:“郡主,宣平侯已经走远了,咱们进去吧。”陆元颔首,神情有再见裴子野时的激动,也有两人匆匆相遇,还没来得及问问各自的境况,就不得不短暂分别的苦闷。没见到人时,还不会怎么想,一见到人,马上又要面临分别,尽管清楚之后还能再见,可人刚走,心底就止不住惆怅和思念。这一刻,陆元像是明白了什么。夜幕降临,春桃伺候着陆元就寝,想着短短一天,京城里两个对陆元最殷勤的人差点碰上面了,心底莫名觉得惊涛骇浪。她望着陆元,看她像是还不困,想了想,便和她聊道:“郡主今日见到宣平侯,是什么心情?”“什么什么心情?”陆元侧身躺在床上,看向春桃,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春桃咬了下唇瓣,思量着陆元白日里在梨园的表现,还是决定问一问她:“就是觉得郡主对宣平侯,似乎有些不一样。”这时候夏荔走进来,她听到陆元和春桃在讨论裴子野,紧跟着加进来,接过春桃的话说:“怪不得郡主戏没听完就要走,原来是得知了宣平侯的消息。”听着夏荔好似看破一切的语气,春桃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怎么哪儿都有你,我们白天就知道了的事,你偏偏要到了晚上,等见过宣平侯后才能看出来。”陆元津津有味地看着她们斗嘴,可惜夏荔的天赋全点在手上了,没两句就气呼呼地嘟着嘴,让陆元来给她评评理。无辜卷入战局的陆元颇有种父母吵架,问孩子站哪一方的诡异感。她怕殃及她这个小小的鱼池,打了个呵欠,把事情敷衍过去。在场的只有夏荔以为她真困了,当即咽下委屈,嘱咐陆元早点休息,就走出房间,到耳房准备入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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