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盯着绒毯上的花纹半晌,似乎觉得自己方才这一系列举动极其丢人,赌气似地把苏墨的头发一把揪起,扔进床里。
苏墨差点笑出来,赶紧抬起袖子掩饰地咳嗽两声,问:“怎么了?”
牧白想了想,仿佛找到一个绝妙的掩饰尴尬的法子,两腿一盘,端端正正坐在绒毯上,一本正经地问:“假使有个人对你一见钟情……”
话还没说完,苏墨便猜到他要问谁:“世间哪来这样多一见钟情,许是见色起意也不一定。”
牧白:“……”
他怎么感觉,苏墨好像对江辞镜有点意见。
“小白,江湖人心险恶,来路不明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牧白心道:最险恶的明明是你才对,方才还说人家万镜司神捕天下闻名,现在就变成来路不明了?
这些话他自然不会说出口,便只是一手撑着下颌,坐在地上懒洋洋地看着苏墨。
苏墨劝了几句,察觉牧白心不在焉,忽然轻声问:“小白,你对江辞镜也……”
“我不喜欢男人。”
苏墨并不意外,沉吟片刻,缓缓道:“我有个法子能让他死心,不再纠缠你。”
第二日一早,牧白刚踏出门槛,便听见底下一阵窃窃私语。
他凝神一听,原来是驿站的客人们在议论坐在靠窗位置的人。
牧白往窗口一瞥,果然见到苏墨与江辞镜正坐在那儿下棋。这俩人聚到一块,想不引起骚动都难。
苏墨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御寒的绸布。清浅的光从窗外落进来,衬得他整张脸几乎没有血色,仍是病恹恹的样子。
他低着眼帘,两指夹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中央。
一举手一投足皆如芝兰玉树。
江辞镜坐在他对面,分明人高马大,气势却被压了一截。
若要形容,这画面就像是生了病的帝王在和武将对弈,一君一臣,泾渭分明。
牧白脚步一顿,想起昨天苏墨给自己出的馊主意——告诉江辞镜牧白已名花有主,好叫他死心。
这会儿苏墨似乎已经告诉江辞镜这件事儿,但江神捕不到黄河心不死,一边下棋,一边还在追问:“可……苏公子还未曾向小白姑娘提亲……”<p></p>\t\t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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