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牧白还能看清他沉默晦暗的眉眼,只觉得这人分明生得温柔又多情,深夜里却像一头困兽,总爱对自己做些有辱斯文的事情。
后来他渐渐意识模糊,营帐外呼啸的风声也被隔绝在外,仿佛已经离开北峻山,去到了旁的什么地方。
苏墨吻上他眉心的刹那,牧白指尖轻微颤栗了一下,恍惚间,他像烟火般炸开,被推上黑夜的巅峰。
身上人紧扣住他十指,也控制不住地颤栗,压抑着喘息。
意识渐渐回笼,方才刻进灵魂里的旖旎还未消散,牧白下意识地哑着嗓音唤:“苏墨哥哥……”
“嗯?”喘息中裹缠着纵欲过后的餍足与懒倦。
“你这坏胚子。”
苏墨轻笑起来,吻了吻他唇角:“对不起,弄疼你了。”
嘴上这样说,还未消退的仍在磨蹭。
牧白一时不防哼出声来,紧紧抓住身前人手臂上的肌肉,睁圆了眼睛瞪着他。
“还不够。”苏墨伏在他颈侧,耳鬓厮磨“我还想再折腾你一会儿。”
牧白眨了眨眼:“好哥哥,你做个人吧,我还伤着呢。”
那人羽睫低垂,眼里墨玉般的光泽沉下去:“小白,你不想我吗?”
“想啊,可也不能……唔。”
“苏墨哥哥……”
“苏墨哥哥……”
嗓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哑,后来完全被啃噬殆尽。
营帐外风声猎猎,掩住里头翻覆的雨和云。
牧白浑身伤口不知撕裂了几处,连痛觉都变得迟钝。
他这才发觉,原来短暂的分离真能让人变成野兽。
伤口洇开暗色的血,空气中仍弥散着沐浴后的香,沾一丝甜腻的气息。
苏墨指腹触到一抹刺眼的红色,才蓦地放开他,下床到营帐中简陋的桌案下翻出瓶瓶罐罐的药膏。
牧白低头瞧着身上血迹,木着脸舔了舔嘴唇,轻声说:“先带我去洗洗,再上药。”
苏墨沉默片刻,应了声:“好。”
他快速穿上袍服,用白衣将牧白裹好,小心地抱出去。
洗浴的地方在北峻山脚下,山间泉水沿竹管汩汩淌下,流进陶瓷水缸中。<p></p>\t\t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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