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宋郁知晓今日的事定是皇后和太子的手笔,皇室斗争他插不了手,也无法劝说秦煊手下留情,秦煊坐上这太子之位就是所有人的眼中钉,他若不攻心计,便只能等死,没有任何出路。“先生。”宋郁刚想开口,秦煊就先说道:“先生是我的先生,在世人眼里您就是太子一党,薛家试图拉宋家下水,殷家会出手向宋家抛枝,亦是因为这个原因,先生该明白在这世间不想死就只能先出手杀了旁人,我身处高位,别无他法,若心慈手软,便没有活路。”宋郁岂会不知。“我知晓今日以孩子为筹码设计大皇兄确实不妥,稚子无辜,那孩子也是我的侄女,我……”“殿下。”秦煊话还没说完,被宋郁打断。“您为君,我为臣,您做任何事都无需向我解释。”秦煊愣了一下,随口说道:“只是我想让先生知道,我并非恶人,只想自保,今日若是薛贵妃没有认下秦妍妍,我也早已为她寻了退路,会让她留在宫外像寻常女儿家长大,不会让她有事的。”“在殿下眼中,我是那种不通人情,迂腐又死板的先生吗?”“不……不是不是!”秦煊提高声音:“自然不是!先生是天底下最好的先生!”宋郁失笑:“诚然,世间事并非非黑即白,殿下六岁时我便认识了殿下,托一回大,也能说是看着殿下长大的,只希望殿下能不失本心。”宋郁临走前又给秦煊留了四个字“勿逆本心”秦煊遣散宫人,提笔写下这四个字,看了许久,突然掩面而泣。他想起来,前世宋郁也跟他说了这四个字,那时候他刚登基,被权势冲昏了头脑,总觉得天下人都看不上他,他文不成,武不就,满腹阴谋诡计,皇室子弟被他杀了个遍,最后连一直向着他的皇姐秦宜也自缢而亡。宋郁在那时候跟他说“勿逆本心”是在提醒他,莫失了本心,成为被权势操控的傀儡,他当时以为宋郁想让他记得年少时的恩情,仗着他的心意便想要携恩相迫。他那被屎糊了一样的脑子根本想不到,宋郁从来就不是那种人。他每次和宋郁见面都是争吵,被气狠了还会想着将他囚在宫里,让他害怕,让他妥协,但他终究是爱宋郁的,他根本舍不得那么做。这辈子秦煊什么都不求,他只想让宋郁平安到终老,他现在只要稳住太子之位,以后再扶持皇弟上位。待皇弟成了新主,他就请旨出宫建府,他要和宋郁去郊外跑马,闲时喝茶品花,看着宋郁安稳一生。秦煊抹了把脸,将写了字的宣纸收起来,什么天下,留着让别人操心去吧,他操心了那么多年,厌烦了。第8章 祭祖隔日,传来消息,大皇子封建兴王,封地建州,不日启程,若无召,不得私自归京。二皇子封南桓王,暂住京中,已搬离皇宫,入住南桓王府。这场悄无声息的争斗只有皇后是赢家。距离宫宴已过去几日,宋郁也开始了教学之路,说半大小子长的快,一天一个样子,秦煊如今个头猛蹿,已经有宋郁肩膀那么高了。这几日悠闲,秦煊坐在御池边上喂鱼,有一颗没一颗地往池子里扔鱼饵,看着有的鱼儿跃出水面争一口食,有的被挤到角落,游荡着再沉入水底。小时候他曾去偷过鱼,如今想吃多少便能吃多少,却再也吃不到以前那么好吃的了。年后的天依旧寒冷,徐小胖小跑着拿来披风给秦煊盖上,又叽叽喳喳地说一些话,秦煊听一句忘一句,觉得徐小胖年纪越大就越聒噪。披风盖在身上确实是暖和了很多,这件黑色披风摸着倒也不厚,手盖上去继而就开始暖和起来,手感不错。“这是内务府新进的料子吗?”秦煊随口问了一句。“北方徐州送来的狐狸毛,最是暖和,不过数量不多,圣上赏了一匹给南桓王殿下,剩余的就都送到凤仪宫去了,薛贵妃都没得一匹呢!皇后娘娘记挂您,取了两匹命内务府给您做了披风来。”徐小胖一边说,一边恭维着皇后,还偷偷看了秦煊的脸色。皇后自从有了身孕,秦煊就很少到凤仪宫去,外人免不了开始说三道四,无非就是谈论一些嫡庶之分,若皇后日后生下嫡子,殷家还会继续辅佐秦煊吗,秦煊还会与皇后同一条线吗?皇后不会偏爱亲子吗?诸多问题,都是最近所有人口中津津乐道的。秦煊才无所谓,虽说他跟了皇后几年,但毕竟去的时候已记事,到凤仪宫也没住过几天就搬去了东宫,他与皇后之间其实没有很深厚的母子情谊,不过是各取所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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