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伯公的眼睛就这样了吗?大夫都怎么说?”崔福叹了口气,道:“人老了,就各种病都来,没得治,药倒是每日都有在吃,能延缓一些时日罢了,现在是还能看得到一些,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估计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宋郁皱眉,想问还有没有办法,若还能治,哪怕希望渺茫,他也能带着伯公上京,请宫里的太医诊治。崔福见宋郁紧皱着眉头,劝慰道:“生老病死是不可逆转的,你伯公已经老了,就算华佗在世也无济于事,我知晓你有孝心,但咱们也无可奈何,往后若有时间,多来看看你伯公就行,他一见你最高兴了。”宋郁心知无法,与崔福又聊了一些话,随后起身离开。今晚他和母亲都居住在崔家老宅,宅子不大,恰好两人住下,再没有空余的院子了。宋郁洗漱完,躺在床上,一旦闲下来脑子就又开始胡思乱想,第一次发觉这秦煊还真有本事,他已经三天没有睡过好觉了。冯青快马加鞭,终于在半夜到了洛城,此时城门已关,看守的人不让通行,没有办法,冯青只好拿出了东宫的令牌,士兵急忙跪地行礼,冯青只交代了不让声张,就驾着马车进城。洛城与京城相隔不远,也没有宵禁令,此时已经亥时,街上却还是很多人,秦煊一路到了崔宅。站在崔宅门口,秦煊笑了一声上前。门房看着眼前这个气质不凡的男子觉得疑惑,崔家在洛城只是普通人家,除了老爷的妹妹嫁去了京城为官的人家,平日里实在是没多少人会到崔家来做客,况且现在都亥时了,大多数人家都已经洗漱完在休息,谁家上门是这个时辰来?但秦煊穿的衣物布料一看就是上等,绝非凡人,门房也怕万一真是贵客,怠慢了,于是上前拱手道:“这里是崔宅,请问公子找谁?”“劳烦通报你们家表公子,就说有位姓秦的公子在外头找他,邀他一见。”来找宋郁的,莫不还是从京城来的?门房不敢耽误:“公子稍等,小人这就去通传。”秦煊点头,向冯青说道:“把马车卸了,这匹马留着,你自己去附近的客栈对付一晚,一早自己买了马回宫里去,不用跟着本宫。”他们家这太子殿下想一出是一出,现在估计是想让宋太傅以为他自己骑了一夜的马来洛城,让宋太傅心疼一下罢了。还好徐小胖留在宫里今日没跟出来,明日他还能说太子殿下身体不适,告假不上朝,不然一朝太子大半夜追太傅追了百里地,不得让世人笑死?冯青心里暗自翻白眼,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照做。宋郁都已经和衣准备躺下好一会儿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过两日回京就头大,或许他本就不该躲出来,这种事是想躲就能躲得过去的吗?只是现在人也出来了,总不能半夜又回京去。下人看着屋内已经暗下去的烛火,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轻轻敲门,问道:“表公子?公子?您歇下了吗?”宋郁眼睛睁开,以为是出什么事了,坐起身来穿鞋,披上披风开门:“未曾,何事?”下人见宋郁这般好说话,放下心来,对宋郁说道:“外头来了位秦公子说跟您相熟,小人便过来问一下,若公子不相熟,就让门房打发了去。”宋郁宛如晴天霹雳,站在原地,三魂没了七魄,下人疑惑,叫道:“公子?公子??”宋郁这才回过神来,暗道不妙,顾不上自己还穿着睡觉时穿的里衣,只围了件披风就快步走出去。果然是秦煊,他一个人站在门口,甚至连门都没进,如今已经九月,夜晚的风开始凉飕飕的,宋郁见他穿的单薄,发丝都被风吹的有些凌乱,原本六分生气也散得只剩二分。宋郁行了个礼:“殿下。”秦煊没说话,死死的盯着宋郁看,眼神里带着倔强,又有点委屈的模样,把宋郁看的都尴尬起来,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件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一样。又见秦煊身后一个人都没有,只牵了匹马,语气瞬间软了下来:“殿下怎的过来了……”秦煊闻言僵硬地说:“先生说呢?”宋郁一噎,他也是没想到秦煊真的会追过来。这事确实是宋郁做的不地道,所以宋郁也没好意思问太多,见秦煊是一个人,便知道他是一个人出宫去了宋府的,被门房告知他回老宅祭祖,于是一个人直接骑马跑来了。宋郁来时坐的马车,马车行的慢,秦煊快马加鞭跑的话就晚了宋郁几个时辰。宋郁示意下人去把马安置好,便带秦煊进了府里。哪曾想方才他出门时动静不小,崔福夫妇都从院子里出来,远远的见宋郁身侧站着个人,走近一看崔福觉得此人有些面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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