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在扳倒了奚无琰后,已将刑部上下清洗过一回,可仍有不少势力潜藏其中。要将那刺客关进刑部,没多久多半就会死在里头,什么也审不出。宇文越只是点点头:“嗯,我知道。”“那你还……”“有些事任由其发展,未必不是件好事。”宇文越轻笑一下,“这不是老师你教我的吗?”没有这件事,那群势力依旧会潜藏在水面之下。既然如此,倒不如给他们个机会,让他们现身。谢让抬眼与他对视,明白过来,点点头:“如果是这样,臣倒是有个建议。”宇文越:“愿闻其详。”谢让:“可让刑部负责此事,再由都察院全程监察。”刑部内部有太后一脉的残存势力,而都察院那位左都御史段景尧,却是原主的人。段景尧是个趋炎附势之徒,谢让并不打算继续重用他,但暂时没有理由对付他。既然宇文越有心让刑部负责此事,正好可以利用他,让二者相互制衡。能顺利查出东西来自然最好,就算最终什么也没查到,也能借故敲打敲打。谢让在心里琢磨着,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宇文越:“怎么?”谢让无奈道:“我只是在想,是不是在这里待得太久了,成天想着算计人。”宇文越敛下眼,帮他理了理衣衫前襟:“朕看你倒是得心应手。”“怎么可能!”谢让立即否认,“我以前好歹是遵纪守法、积极向上的好青年,一定是继承了帝师这脑子之后,染上了坏习惯。”宇文越默然片刻,最终没与他争辩,只是道:“你要是不喜欢,以后不考虑这些就是。”谢让眉梢微扬:“不是你要利用我帮你处理政务,扫平阻碍的时候了?”宇文越:“……”不等宇文越再说什么,谢让又悠悠叹气:“无妨,谁让你老师我就是个爱操心的命呢。”他转头朝外走去,道:“快梳洗换衣服,我去让人传膳,饿死了……”.今日正当除夕,朝中休沐,宇文越便没大费周章将官员召进宫来。用过早膳,他拟了两道圣旨,分别叫人送去刑部尚书以及左都御史家中。打发走了传圣旨的人,宇文越坐在桌案边,端起桌上冷透的茶水灌了一口。不知是不是昨夜那药香还没完全散去,他刚醒来时还好,此刻身体又隐隐有些不适。……昨晚还是不该任性的。为了引那人心疼,为了找机会与那人亲近,他有意没让人去请太医,结果倒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不过……宇文越垂下眼,忽然又想起昨夜,想起那双莹白如玉的手是如何抚上他,又是如何在他的牵引下缓缓动作。那双手那么软,力气又那么小,才弄了没多久就说没劲了。真不知道他平日里都是怎么弄的。还是说,难道他以往都不自己做这种事?不会憋坏吗?宇文越轻轻吸气,被自己的幻想激得浑身发热,觉得就是再来这么一遭,也值得了。谢让走进来时,一眼就看见少年满脸通红地坐在原地。“怎么了,又不舒服了?”谢让连忙走上前来,伸手往少年额头上摸。就是昨晚用来帮他的那只手。宇文越眉心一跳,下意识往后躲了下:“我没事,歇会儿就好。”“中毒可大可小,不是说没事就能没事的。”谢让道,“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一会儿就到。”他顿了下,又教训道:“你也是,昨晚那种情况,直接请太医来不就好了,偏要等我……你真以为你老师是万能的?”少年心虚似的低着头,没有回答。冯太医很快被人搀着来到寝宫,给宇文越诊脉。老太医坐在桌边,摸着当今圣上的脉搏,许久没有说话,眉头却越皱越紧。看得谢让在边上都紧张起来。半晌,冯太医收回手,唉声叹气:“陛下这毒,不好办啊。”谢让忙问:“什么意思?”冯太医道:“这毒似乎并不能自行消解,陛下现在看似缓解,实则是因为这药香日轻夜重的特性,等到了夜里,还会卷土重来。”谢让皱起眉:“就没有解毒的法子?”“有是有……”冯太医沉默片刻,犹豫着开口,“此物是专为交.合研制,只要顺其道而行,应当可以迎刃而解。”谢让:“……”宇文越:“……”冯太医担心自己说得太隐晦,生生憋红了一张脸,解释:“就是找个坤君……”“朕听得懂。”宇文越打断他。听自然是能听懂的,就是该怎么应对……少年眸光闪动,偏头朝谢让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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