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青年其实耐心又温和。他送别了病人们之后,和医生打了个招呼,准备趁着还没下雨,往山道下走。乌云堆积在天边,天色阴沉沉的。林砚穿过医院的大厅,祈祷着别下雨,一边往外走。然而有时候人越不想什么,就会越来什么,雨滴从乌云处坠落,像连绵的丝线,天空下起了毛毛雨。林砚刚迈出一步,就停住了。他在淋雨和回去借伞之间游移,医生刚刚说去吃晚饭了,不在办公室,他也不知道食堂在哪儿。现在雨还不大,如果能及时跑到车站,就不用怎么淋雨。林砚做了决定。他刚想往外面冲,有个人从后面叫住了他。“又见面了。”男人拿着一把黑色的伞,他头发漆黑,凌乱地搭在额前,个子很高,外套是黑色的,整个人仿佛除了黑白就没有第二种颜色,看起来极端又冷漠。他看了一眼外面的雨:“我正好顺路,送你?”“好啊,”林砚也没多想,他说,“谢谢你。”谢无宴撑起黑伞,男人修长的手握住伞柄,和青年一起走进了雨幕里。他的身后,何晓慧正巧提着咖啡杯出来觅食,听到了他的这句话。正好顺路?何晓慧想着谢无宴在医院地下停车场里停着的那辆黑色帕加尼跑车,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起初雨只是毛毛雨,但两人肩并肩走在山道上,雨势越来越大,雨水打在黑伞的顶上,顺着伞檐滴落下来,溅起阵阵雨花。路上的积水弄湿了青年的鞋子,溅射到他的小腿上。两个人同撑一把伞,就像自成一个独立于雨水之外的小世界。林砚的手臂时不时贴着男人的手臂,摩擦一下,又随着走路的动作挪开,然后再贴一下。谢无宴的手臂很热,与他整个人不符的热。反倒是林砚因为体质问题,他身上总是很凉,贴着谢无宴,只感觉对方热的像火炉。这就有点和他的人设不符,毕竟对方这么爱穿黑色,看起来就是个高冷男神。其实陆羁和谢无宴都很爱穿黑色,但两个人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换句话说,陆羁是在那种时候,哪怕恋人喊不要,也不会临门一脚踩刹车,而是直接长驱直入,让恋人嗷嗷大哭的类型。而谢无宴,则是那种会低下头抱着恋人,开始哄他,宝宝贝贝叫个不停,但当然,他也不会手软,直到天边将明,恋人晕厥了也不会停下。啊,怎么感觉都挺畜生的。区别是一个是毫不掩饰的畜生,另一个是披着人皮的畜生。那比起来,可能还是披着人皮的稍微好点。至于花家攻,那是另外一种维度的可怕,他甚至可能不会碰触恋人,但是能上各种道具,人还没进去就先崩溃了。谢无宴撑着伞,除了父母以外,他从未跟人有过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此时感觉青年的手臂紧贴着自己,那股微凉的触感扫过他手臂上的肌肉,他下意识地绷紧起来。谢无宴的身材很有料,完全不输陆羁。这一紧绷,愈发显得肌肉明显。林砚不解地看过去。他不说话,谢无宴却先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是陈述句。他的声音很低沉,有着雨滴声当背景乐,愈发显得有磁性。男人垂眸看向青年。林砚这才留意到对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林砚。”“我叫谢无宴。”男人说。林砚眨了眨眼:“你好,谢无宴。”他的声音轻快中带了点笑意,似乎是觉得这样打招呼的方式放在他们身上挺好玩,就像他整个人一样,都是亮色的。很漂亮。这种漂亮不是来源于他的脸,而是另一种更加虚无缥缈的东西,更像是来源于他这个人。“你看起来很累。”谢无宴接着说。林砚有点奇怪他是怎么发现的,他不像陆羁,是那种熬夜黑眼圈不上脸的人,用以前现实里朋友的一句话形容,他通宵了好几个晚上,朋友看起来已经像个太平间里推出来的死人,他却还容光焕发。林砚说:“嗯,最近排练的晚了。”谢无宴问:“你是歌手?”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如果何晓慧看到,怕是要当场哭出来。谢无宴平日里连回答问题都是挑简短的句子回答,更何况是象征着“好奇”的问句。疑问句意味着想知道答案。谢无宴很少需要从外人口中得知答案。但此时此刻,外界的雨太大,泥土的腥味被雨水冲刷了出来,但男人鼻尖却只萦绕着青年身上的那种很淡的清新沐浴乳味,这股味道顺着鼻腔飘进他的大脑,连带着滋生了很多问题,他都想知道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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