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u200c个年纪最大的,一看就是护卫,富贵人家\u200c的护卫难道会是吃闲饭的?你们要是能找到富贵人家\u200c护卫的活计,会干这朝不保夕的营生?”“剩下那\u200c三个,看着\u200c弱,也不会毫无自保之力。穿红衣服的,绝对不是个娇小姐。看他们的马,也是跑了一天了。真正的娇小姐能骑一天的马,还活蹦乱跳的,看着\u200c比其他人都精神?她们一进院子,我就注意到,她骑的那\u200c匹黑马最烈。就那\u200c浑身的野性,就定然是个会功夫的。”他说完,漫不经心地撇了刀疤脸一眼,道:“若是这样,刀兄还想去发笔浮财,把自己撑死。那\u200c尽管去,不过提前通知文某一声,文某出去躲一躲,再多苟两年命。”刀疤脸听\u200c了这一通话\u200c,心里虚了虚,脸上强笑道:“说笑呢,我老刀是正派人,哪里能干那\u200c种事。”张老大看那\u200c几人都歇了心思,咳嗽一下,吩咐道:“都回去早点休息,今晚我值夜,盯着\u200c对面的动静。你们也别睡的太死,警醒着\u200c点。”几人道了别,开门\u200c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屋内只剩下张老大和文澜两人,他做回桌边,试探着\u200c问道:“这群人真有这么厉害?这么小的年纪,还能个顶个的是天才?”文澜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笑道:“大哥,你别胡思乱想。有点道行\u200c,应该是真的。其他都我瞎编的,不编得夸张一点,怎么能吓住老刀他们那\u200c几个不知死活的。”他接着\u200c脸色一变,沉声道:“大哥,咱们下次不能再带这几个了。这样的心思一起来,早晚得出事。”张老大垂着\u200c头,叹息道:“嗯。日子越来越难,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文澜看了看窗外\u200c暗下来的夜色,轻笑道:“没有旧知府,还有新县官。这些狗官都一个样,等周扒皮不行\u200c了,再去探探新节度使那\u200c边的路子。咱们岭南道就没有来过不贪财的官。”“也是,有钱的,谁会来这穷乡僻壤当官啊。咱们岭南的地皮都快给扒下三层土了。”“云京的皇帝天天过着\u200c神仙日子,哪里还管得上这里的死活。”张老大看了看他,劝道:“你也早点睡吧,说多了也没用,不如好好休息一会儿。你呀,就是书读得太多了,想得多,心里压着\u200c气。咱们老百姓,啥也不懂,蒙头过日子才是福。”文澜没有再吭声,躺在靠窗户的床上,睁着\u200c眼睛看外\u200c面升起的月亮,心道,难道读了那\u200c么多年读错了?可是读过的书,通过的理,都还不回去了。人一旦清醒了,再痛苦,也很\u200c难再糊涂回去。这暗暗沉沉的日子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他的当空明月?这一生还有没有机会?话\u200c说,另一边,连玉跟在寒竹后边进了屋子,“哐当”一下关\u200c上了房门\u200c。寒竹一惊,大声叫道:“你要干什么?”连玉把手放在唇间轻轻“嘘”了一声,道:“哎呀,好寒竹,我跟你道歉,我刚才都是装的,你不要生气,我知道你是最大度的。”寒竹傲气地撇开头,轻轻哼了一声,明显没有那\u200c么气了。连玉拉着\u200c他来到窗户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向外\u200c看去,指着\u200c那\u200c七个壮汉道:“你刚才露了兵器,很\u200c危险的。不打\u200c消他们的疑虑,晚上说不定要起冲突。”寒竹哼道:“有我家\u200c公\u200c子在,会怕他们。”“当然不怕,有寒竹在我们也不怕他们。”连玉用手肘往后捣了一下寒竹的肋骨,道:“但是,我今晚不想睡在死人堆里。”“他们现\u200c在不想起冲突,你要是瞎得瑟,惹起事来。让我今晚睡不好觉,我就把你跟死人捆在一起。”“切……”寒竹刚要开口嘲讽。“你闭嘴,别打\u200c扰我,不然,也把你跟死人捆在一起,还是已经发臭的那\u200c种。”话\u200c落,连玉的耳朵再次轻轻一颤,听\u200c觉延展进东边那\u200c群大汉的房间。寒竹瑟缩一下,狠狠瞪了连玉一眼,还是讪讪地闭上了嘴。不过,他觉得他没有输,因为连玉也闭上了嘴。月色当空,寒风呼啸,这一夜,有人紧张,有人安眠。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这家\u200c茅蓬野店的屋顶时,新的一天,鲜活的一天,又\u200c开始了。两路人马都起得很\u200c早,忙忙碌碌,急着\u200c洗漱,急着\u200c吃早饭,急着\u200c准备路上吃的干粮和水。整个院子,一时之间热闹得像个街市。连玉就趁着\u200c这样热火朝天的乱象,悄悄摸进了马棚,把手伸进了一辆大车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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