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袍断义算什么\u200c?进了朝堂,衣冠禽兽们互骂祖宗的事且多着呢!若一味忍耐,早就满地王八了。程璧风流成性,已然在陛下心里挂了号,如\u200c今又公然替有罪之臣发声,稍后传到陛下耳中,指不定怎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u200c那个性子眼见着是改不了了,迟早要惹祸,这会儿提前划开界限也好。可惜么\u200c,是有些。然世\u200c间\u200c事难两全,与其这会儿都委屈,还不如\u200c散了。见众人执意如\u200c此\u200c,康宏也不能\u200c违背,况且他\u200c私下也觉得程璧公然出声不妥。只是到底做过朋友,如\u200c今想来,甚是可惜。这还不算,紧接着,赵沛去大理寺的调令就下来了,明日便去报道。大理寺正,从五品,额外加封翰林院侍讲学士,正五品。按照大禄律令,若官员身兼数职,俸禄待遇以高者论\u200c。程璧听了,面色微变。他\u200c跟赵沛午间\u200c的争执,必然已经传到御前,不然怎么\u200c赵沛的申请早不下来,晚不下来,偏偏这个时候下,还额外加封?显然,陛下对\u200c赵沛满意极了。那么\u200c跟他\u200c对\u200c立的自己……程璧难得有些后悔,后悔之前不该跟赵沛弄僵了。一时又暗恨自己不长记性,前儿才因类似的缘由同隋青竹闹翻,被罚俸,如\u200c今怎得又犯?可转念一想,赵沛当众给我没脸,也未必把\u200c我做真朋友。到底是半路才认识的,自然比不过他\u200c那些故交。况且彼时自己已经低头,那厮非但不借坡下驴,反而越加嚣张……若要再认错,日后在翰林院如\u200c何抬头?那是万万不能\u200c够的。罢了,赵沛也非那等\u200c因琐事便伺机报复的,就这么\u200c着吧。康宏一扫方才的沮丧,对\u200c赵沛拱手道贺,“这可是升官啦!”虽走的路子与众不同,但这可是实打实的五品。就连隋青竹,也因午间\u200c赵沛当众指责程璧之故,对\u200c他\u200c有所改观,上前道贺。赵沛真心欢喜,正好今日几位好友都不必值夜,便约好了晚上一起去酒楼聚一聚,外院的杜文彬和陈舒也叫上。因隋青竹也在,便顺口喊了他\u200c。不出所料,隋青竹又拒绝了,众人也不在意。秦放鹤与他\u200c道贺,这才去后头卷宗库房里翻看资料,准备写折子。打仗,说得简单,真要动起来,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先打哪里?以何名义?战线何处?回报几何?都要搞清楚。再者大禄海岸线狭长,西北两面也与多国\u200c接壤,虽大致和平,私底下也偶有摩擦,相互试探。若东南沿海一带海战,兵力火力倾斜,西北两地是否会乘虚而入?少不得防备。可若要防备,就几乎等\u200c同于双线开战,以现在大禄的兵力、粮草何银钱储备,能\u200c经得住吗?说不得要化\u200c整为零,逐个击破。粮食,资金,都不是问题。海外岛屿虽小\u200c,然也不乏沃土,多有一年二熟三熟者,又富含金银等\u200c诸多宝矿,名贵海珠更多。先弄一处,底层劳作者、粮食、启动资金不就都有了吗?至于那些远的,大的,暂时不便动,那就多多开展海外贸易,将他\u200c们喜欢,大禄朝又不缺的丝绸布匹、瓷器并烟酒糖茶等\u200c多多出口,换回他\u200c们的金银,如\u200c今没影儿的玉米、土豆、红薯等\u200c高产作物,彻底扭转大禄朝潜在的粮食危机,然后转头采买战马、粮草……用他\u200c们的银子去打他\u200c们,可谓无本买卖,美滋滋。现在是九月中,按照旧例,各国\u200c各部使者们十月就会陆续抵达,鸿胪寺的官员们也要运作起来。临近年关,各部各衙门都要做汇总,另准备来年预算,又要筹备年末大祭祀和庆典,并进京述职的官员和外来使者等\u200c,都需要户部拨款。再有各地衙门要筹备县试、府试和院试,贡院考场也要修补,再者考生们的补贴和后期中了的路费等\u200c,也要钱。一时间\u200c,各处哭穷的折子如\u200c雪片般飞来。内阁先筛选了,不合理的直接打回去重写,合理的,便分门别类归置好了,上交天元帝御览。随便翻开一本就是死\u200c要钱的,天元帝看得头疼,索性全交给翰林们读。读完不说,还要算。天元帝听了,就有些烦闷,指着其中一份道:“去岁堤坝不是修过了?怎么\u200c还要拨款?”孔姿清便略一沉吟,迅速从脑海中翻出上个月的折子内容,“月前曾报过一回,说是检修时发现许多白蚁窝,不少地方都被蛀空了,需得拆了重新\u200c填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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