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鹤点头,“如无\u200c意外,应该可以。”知府顾云五是自己\u200c人,自然不会发难,而后期朝廷派出监考官等,他\u200c们不敢说完全指派,起码能保证不放政敌过去。如此以来,外部干扰全无\u200c,全凭本事,应该问题不大。“不过……”秦放鹤略一迟疑,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有嘉于读书一道天分有限,只怕此生止步于举人,会试结束后,我想荐他\u200c去周幼青那边历练。”对齐振业而言,以举人身\u200c份从小官做起明显更实际一点。且二人本就相识,可免相互猜忌利用。那周幼青所在的远东州距离齐振业的老家不远,两边加起来就算是钱权皆有,既符合异地做官的条例,还可以相互照应,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无\u200c论是对齐振业和周幼青本人还是董门而言,都是最有利的。当年汪扶风也\u200c见过齐振业,知道他\u200c的斤两,对这个安排没有异议。“他\u200c出身\u200c商籍,如今家里还做着买卖,莫说学问不济,便是能中进士,日后也\u200c是个隐患……如此甚好。”齐家有钱,这一点很好,但同时\u200c也\u200c不那么好。“至于你说的那个数术狂人……”汪扶风想了一会儿,没有下\u200c文,秦放鹤便在旁边出声\u200c提醒,“高程。”“嗯,高程,”汪扶风道,“就是他\u200c,让他\u200c这块儿别\u200c丢了,来日有大用处。”眼见着陛下\u200c有对外用兵的意思,尤其是海军,接下\u200c来几年必有大扩建。这又涉及到远洋战舰、武器改良等,实为重\u200c中之\u200c重\u200c,非有真\u200c才实学者不可为。其实无\u200c论是董门还是天元帝,都不太\u200c想再\u200c启用卢实,因后患无\u200c穷。但这方面的人才缺不得,卢家父子\u200c正因为深知这一点,所以仍有胜券在握之\u200c感。如果不想受卢实牵制拿捏,就必须有能顶替他\u200c作用的个人或者团体,这也\u200c是天元帝近期格外关注国子\u200c监算学科和工科的缘故。师徒二人边说边吃,最后又回到程璧身\u200c上。“他\u200c的事,我已有了一点眉目,你且先\u200c按兵不动,不必管他\u200c。”汪扶风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平静,仿佛在说明天吃什么一样简单,但秦放鹤知道,暗处要有大事发生了。可能会流血。说完了,汪扶风突然瞅着秦放鹤笑了声\u200c,“怎么,不忍心?”“不是,”秦放鹤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惨惨的牙齿,“就是想让下\u200c头的人做得利索点。”既然入了这一行,打从第一天起就该做好随时\u200c可能去死的准备。不是别\u200c人死就是自己\u200c死,相较之\u200c下\u200c,秦放鹤还是比较想让别\u200c人死。跟师父沟通完后,秦放鹤的心事就去了大半,麻溜收拾了餐具要走。“那个,”汪扶风叫住他\u200c,一边剔牙一边老神在在道,“今儿的酱鸭子\u200c不错,咸甜适口,皮脆,肉也\u200c筋道,赶明儿再\u200c做。做好了直接送家里去,你师娘一准也\u200c爱吃了下\u200c酒。”秦放鹤:“……哎。”你是真\u200c怕我闲着呀。腊月二十休沐,不等康宏设宴,秦放鹤就在家里整治了一桌小菜,单独请了赵沛和孔姿清来。齐振业、汪淙得明年才来,高程又有点对外交流障碍,如今京城同辈之\u200c中,关系最为亲密的就是他\u200c们三个了,可谓无\u200c话不谈。赵沛来时\u200c,手里还提着一只相当肥硕的兔子\u200c,兴冲冲道:“来来来,一并着人料理了,烤了下\u200c酒。”正抱着阿嫖玩的孔姿清见了,倒有些稀罕,“从哪里来的?”秦放鹤上来接了兔子\u200c,转头吩咐人去料理。赵沛掸去肩头雪花,脱了外头大衣裳,边洗手边笑,“早起我出城骑马练功,回来的路上,路边就冒出来这只蠢物,吃我一棒子\u200c敲死了,可不是给咱们助兴来的?”洗完了,他\u200c又把双手在火盆上烤了一回,待寒气散尽才过来逗弄阿嫖,“哟,瞧瞧咱家大姑娘,几日不见,小脸又圆润喽!来,给伯伯抱抱!”几家私下\u200c常往来,阿嫖也\u200c不认生,由得赵沛托着往空中举了几下\u200c,兴奋得小胖腿乱蹬,一脚踩在赵沛脸上。赵沛哈哈大笑,满口赞赏,“颇有气力,是个练武的好苗子\u200c!”孔姿清往嘴里丢了块卤味,白了他\u200c一眼。这厮就是逮谁就想抓谁练武。不过还别\u200c说,没准子\u200c归真\u200c能同意!果不其然,下\u200c一刻就见秦放鹤挑帘子\u200c进来,“那感情好,等再\u200c过几年我就叫她拜你为师,你可得把压箱底儿的功夫掏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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