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各退一步,事情就这么定了。因曹萍那番话,隋青竹也有些心有余悸。稍后苗瑞又\u200c打发人来给他送护心镜时,隋青竹一点儿反抗的意思都没\u200c有,乖乖穿戴齐整了。踏出总督府的瞬间,璀璨的阳光迎面而\u200c来,隋青竹下意识眯起眼睛,总觉得在府衙内憋了两月,再\u200c出门都有些恍惚。云南毕竟不比北地,饶是已进十一月了,还是这般的朗朗晴天。上马之前,他脑海中\u200c忽然浮现出曹萍的话,本能地往四周看了看。苗瑞拨过\u200c来的一个\u200c护卫便道:“大人不必惊慌,有我等在侧,必保大人无虞!”必要时刻,他们可\u200c以为钦差大人肉身挡刀、挡箭,挡一切可\u200c挡之危险。隋青竹就有些脸红,“惭愧惭愧,辛苦辛苦。”“大人谨慎些是好的,”那人一点取笑的意思都没\u200c有,“只要哥儿几个\u200c还有一口气\u200c,就能将您安全送回!”他们这些人,做的就是换命的营生,不怕事主怕死,最\u200c怕他们不怕死,自以为是说什么都不听。像隋青竹这样小心听劝的,最\u200c好。见隋青竹领会到自己的意思,面露不忍,他便爽朗一笑,“您的命比我们的值钱多\u200c了,天下需要有您和总督大人这样的好官!”他们活着,只养一家,可\u200c隋青竹和苗瑞活着,就能养一方。说到这份儿上,隋青竹实在不知如何作\u200c答,“你叫什么名\u200c字?”“嗨,贱名\u200c不足挂齿,大人叫我小方就好。”小方笑道。他也不过\u200c二十来岁年纪,皮肤黝黑,一笑之下,两排牙齿就显得很白。隋青竹又\u200c一一问过\u200c所有人的姓名\u200c,用心记住。一行人跑了半日,来到第一处目的地,隋青竹亲自下马打听了具体位置,见只有一个\u200c老妈妈和小孙子在,便客客气\u200c气\u200c表明\u200c身份。“老人家,听说令郎五年前不慎……”谁知方才还和蔼可\u200c亲的老妈妈一听,登时脸色大变,不由分\u200c说将他撵了出去,“什么令郎,老婆子听不懂,走走走!”“哎老人家,老……”隋青竹来不及反应就被倒推出来,一只脚缩得慢了些,险些被门板夹住。小方等人见了,都有些不快,“大人后退,容我等再\u200c叩门!”“罢了!”隋青竹叹了口气\u200c,摇摇头,“不怪他们。”他也不气\u200c馁,又\u200c陆续找了几家,反应都大同小异:要么装傻,要么闭口不提,要么反过\u200c来劝他,不要再\u200c提……见了这个\u200c反应,隋青竹越加坚信有冤屈。这些人为何一听过\u200c去的事就脸色大变,必然是曾遭受过\u200c许多\u200c不堪,被吓破胆了。“……老爷,他们吓破胆,不敢说的,只是那姓隋的可\u200c恶,”春来对李仲耳语道:“若总叫他这样胡搅蛮缠,总不是个\u200c事儿。”“嗯,”李仲掀开\u200c眼帘问了句,“如今他在何处?”“折腾了两日了,没\u200c人开\u200c口,他也不走,就那么宿在野外呢。”春来一撇嘴,很有些不屑的样子。“露宿?”李仲乐了,“怎好叫咱们的钦差大臣餐风饮露?不好不好。”“那老爷的意思是?”春来跟着笑了一回。李仲才要说话,外头却有人来报,他不耐烦喝道:“不是说不许来打扰!”那丫头缩了下脖子,小声道:“是小姐,小姐闹着要您过\u200c去陪她玩,乳母哄不住……”一听这个\u200c,李仲面上的阴霾瞬间散去,眉眼都柔和了,“哦,我马上过\u200c去。”说着,又\u200c朝春来使个\u200c眼色,后者意会,从袖子里掏出一粒银子丢过\u200c去,“念在你伺候小姐上心,便不计较了,这是老爷赏你的,去吧。”那丫头慌忙接了,顿时喜上眉梢跪下去磕头,“谢老爷赏,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小姐,老爷天恩……”李仲不耐烦听,摆摆手叫她下去,起身对春来吩咐道:“远来是客,贵客登门,说不得要好生招待……嗯?”春来嘿嘿一笑,眼角刀疤也跟着扭曲,平添三分\u200c狰狞,“小的明\u200c白了。”说罢,陪着李仲往外走,又\u200c忍不住说:“小姐这样娇嫩,又\u200c这样小,恐吃不住惊吓,老爷既然这般心疼小姐,不如打发几个\u200c可\u200c靠的人,先另寻地方安置了。”李仲有三个\u200c孩子,可\u200c唯独最\u200c疼爱三岁的小女儿,日常要金的不给银的,要星星不给月亮,春来乃是揣度着李仲的心思才说这话。“迟了,”说起此事,李仲也是心烦,“那苗瑞太狠,一早就派人封锁出城要道……”他倒是想,奈何苗瑞思虑周全,行动太快,等他们回过\u200c神来想转移家眷,却发现出城的通道全被堵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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